“哦,昨天刚离职。”
“离职?”
“具体你来再告诉你。”
“
她坐在手术室外,呆呆地看着自己手,良久。
“朱旧,别太担心,这只是暂时现象。你心里有压力,给你放个长假,你出去散散心,调解下。”李主任拍拍她肩膀。
她茫然地点头,只是暂时吗?会不会自己以后再也拿不起手术刀?
陆江川也跟李主任说样话。
他说:“以前有个同学,他情况跟你类似,因为有过场手术阴影,之后就不能拿手术刀,大概半年后,又恢复。朱旧,你需要战胜你自己心理障碍。你奶奶离世,并不是你错,想她老人家也不想看到你这样。”
物极少。些衣服,几本中药医书,副老花眼镜,枚结婚时就戴在手上金戒指,还有个木头盒子。
她打开木盒,里面放着些文件,房产证书、身份证、户口薄等,还有几张照片。张是黑白,非常陈旧,照片微微泛黄,那是她跟朱旧未曾见过爷爷合影。照片上两个人,都非常年轻,笑得璀璨。她父亲很像爷爷。还有两张,是爷爷奶奶与父亲、姑姑合影,照片里父亲与姑姑分别是少年时代以及童年时代。还有张,也是合影,奶奶与她父母亲,以及被奶奶抱在膝盖上婴儿时期她,粉嫩嫩张小脸蛋,睁着黑漆漆好奇大眼睛,头上戴着顶老虎帽。剩下照片,是她与奶奶几张合影,十岁时、十五岁时、考上大学时……
以及她在德国念书时拍下照片。
她指腹轻轻从那些照片上抚摸过去,嘴角带着笑,仿佛触摸着那些过去岁月,那样温柔,那样美好。
她抱着那些照片,在奶奶床上,睡过去。
她点点头:“谢谢你,陆医生。”
当天晚上,她买张飞旧金山机票。
她在出发机场给季司朗打电话时,他大概还在睡觉,声音迷蒙,听到她十几个小时后到旧金山时,他下子睡意全无。
他问:“怎这突然?”
她却说:“现在那边是早上九点多,今天是工作日,你竟然在睡觉?”
次日她回医院复工,李主任问她:“没问题吗?可以安排手术给你?”
她点点头:“嗯。”
然而等过两天,当她进手术室,刚拿起手术刀时,她手就开始发抖,仿佛又看到奶奶在自己手中停止呼吸场景,眼前鲜血模糊片,刀“啪”地掉落。
试几次,都是如此。
还好这台手术是个小手术,才做术前准备,还没开始,李主任立即换另个主刀医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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