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证明。美国人是有巨量的毒气储备的,随时可以动用,而英国人在遥远的苏格兰群岛上用成群的绵羊和山羊试验过炭疽。即便是希特勒,他在灭绝营里用起毒气时是丝毫没有顾忌的,也拒绝在战场上使用它,尽管科学家们为他制造了近七千吨的沙林毒气,足以杀死三十个像巴黎这样规模的城市的居民。但元首了解毒气,他在战壕里见识过,当时的他还只是个普通士兵,毒气所带来的痛苦,他也有所体验。
历史上的第一次毒气攻击将驻守在比利时小城伊普尔附近的法军杀得片甲不留。那是一九一五年四月二十二日,一个星期四的早上,士兵们醒来时,见一大团绿幽幽的云从无人区朝他们爬将过来。它大概有两人高,浓得有如冬雾,从地平线的一端延展到另一端,长度整整六千米。它所到之处,树叶都枯萎了,飞鸟从天上落下来死了,草地被染成了病态的金属色。一股类似菠萝和漂白剂的味道搔挠着士兵们的喉咙,毒气与他们的肺黏膜发生着反应,盐酸生成了。随着那团云雾沤进了壕沟,成百上千人抽搐着倒下,被自己的黏痰堵住了呼吸。他们的嘴里冒着黄色的黏液,皮肤因缺氧而泛出了蓝色。“预报相当准。天气太好了,阳光明媚,有草的地方都闪着绿光。我们真该去野餐,而不是做我们计划做的那件事。”威利·西伯特这样写道。那天早上,他作为德军士兵之一,和战友们一起,把那六千罐氯气倾倒在了伊普尔的大地上。“突然,我们就听到了法国人的喊声。不到一分钟,步枪和机枪就都扫射了起来,这是我这辈子听到过的最猛烈的齐射。法国人的每一门炮、每把步枪、每挺机枪都应该在开火。我从没听过这么响的声音。不可思议的子弹雨从我们头顶呼啸而过,却止不住毒气。风仍旧在把它推向法国人的防线。我们听到了牛叫、马嘶,法国人还在射击,他们一定看不见自己在射什么。大概过了十五分钟的样子吧,枪炮声开始平息了,半小时后,就只有零星的几发了。一切重归平静。又过了一阵,气体散了,我们才跨过空毒气瓶往前走去。我们见到的是彻彻底底的死亡。什么都没有活下来。所有动物都倒在了洞外。兔子、鼹鼠、老鼠,死得到处都是。毒气的味道还弥漫在空气里,黏挂在所剩无几的灌木上。而当我们来到法军的战线时,战壕已经空了,但就在距此半英里的地方,法军尸体这儿一具那儿一具。太不可思议了。然后我们还看见几个英国人。只见他们挠着脸,撕扯着喉咙,只想重新呼吸。还有人开枪z.sha。那些还在马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