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权”。在帝国理论方面,列宁提出了最具挑战性的分析。他不但强调帝国和帝国主义之间的联系,更强调帝国主义不应当简单地被看作一种可以随时更改的政策。这个认识非常重要。但是,在拉克曼的讨论中,并未太多涉及关于帝国主义、帝国和霸权三个概念之间的辨析,更没有回应马克思主义传统中,特别是列宁主义这条线索上对于帝国主义本身的讨论。列宁的“消失”本身反映了一个极具价值的思想症候。在19世纪末和20世纪初“帝国主义”这个词开始进入英语公共领域时,最初被用于攻击拿破仑在欧洲的扩张。随着英国全球帝国主义政策的发展,这个词逐渐演变为一个中性词乃至褒义词。这个过程就伴随着将“帝国主义”的内涵限定为z.府“政策”。由此再来看拉克曼把帝国“去贬义化”,同样包含了去道德色彩的内涵。他对帝国和霸权的区分是一种结构性的区分,承认霸权可以超脱于领土政策而形成。因此,虽然英国的帝国没有了,但是其霸权仍能延续到“二战”的结束。抽离了历史唯物主义的政治经济学分析,是这种帝国主义观的核心问题之一。将霸权、帝国主义用作中性词,实际上回避了马克思主义讨论帝国主义的核心问题意识。
为什么我们不能回避帝国主义本质的问题?这就需要我们回到列宁的帝国主义论述。虽然列宁的帝国主义论有很强的历史目的论色彩,但为受帝国主义霸权压迫的人提供了一种渴望,也是一种激励。他强调,帝国主义这种霸权模式终究要衰亡,这是其结构所决定的必然结果。如果我们不去谈列宁的问题,不去谈g,m党的问题,群众运动则势必会成为无组织的庸众,无法给未来带来任何希望。这是拉克曼和其他学者所欠缺的。拉克曼似乎寄希望于m;主党内部精英阶层的自我发现和博弈,如桑德斯就被视为一种可能的未来。这是一种改良主义的路线。
拉克曼的精英概念显得极其含糊。我认为,不谈阶级分析去谈精英,回避列宁批判的资本主义国家问题,谈一个似乎是浮于历史之上的精英阶层,就没有办法理解为什么英国在19世纪末期会走上那样的帝国发展道路的。1840年之后,英国金融帝国的崛起,有一个从商业自由主义转向金融自由主义的过程。如果抽离了阶级分析,就无法看到许多权力的斗争与分配是以阶级展开的。这种转向似乎就是单纯的一批新精英替代另一批旧精英的过程。但这更多地是同一个阶层内部的代际接续。同样,今天的批评者认为“新自由主义”破坏了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