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忘记我刚来这里的时候,她问我多少钱,我以为她问水饺多少钱,我还想哪有店主会问客人水饺多少钱。你一定听懂了他是问我多少钱,你买我结婚花多少钱。你也没有为我说什么啊,你也没有生气。你就一直笑。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也笑。我现在才知道我有多傻,你眼里看到的我有多傻。我一
礼。
行像前几日,茱帕也曾独自走过了心中的千里江陵,不得不与一些轻盈的记忆永诀。最难熬的是回台北客运上的那一个小时,头顶上冷气显得过于凛冽。但下车后,扑面的热浪仿佛拯救一般地温暖了她的周身,令她最终被融化了,清醒了。回到家里,茱帕怅然地按下了咖啡机的启动开关,香气袭人,那是旧生活的温柔,这种温柔是一种强大的牵拖力量,如催眠师一般施法说服茱帕,其实什么都没有变,她只是心中暗觉有些疲累,其实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这一次台风真的好可怕啊。吓死我了。”茱帕在窗口按下手机相机,幽幽地说。与其说是感叹,不如说是搭讪。
“有吗?我看你还挺自得其乐的。”她身后的马克说。茱帕知道马克内心有刺,他本来也是敏感的人。一场大风雨过后,一场熟悉却不热烈的欢愉过后,他假意接受了,什么都没有改变。
“所以你今天要吃点什么呢?”马克问。
“吃什么都好呀。”茱帕释出微笑说道,“湾仔码头水饺也没有了。新闻说突然倒了。和麦当劳一样。我们冰箱里还有十四颗呢。我前几天吃剩下的。以后再也吃不到了。你知道我最喜欢这一家的水饺了。”
“这个水饺你不是都吃坏肚子一次,还挂了急诊你忘记了吗?还有别家啦,传统市场用手包的才比较好吃,食材也比较可靠。林青霞都空运回香港的东门水饺,可不是你家的湾仔码头。湾仔的水饺真的那么好吃,她干吗不在香港吃。”马克笑道。
“我又不是你们台湾人,也不是林青霞。你不懂,有害的东西才最好吃啊。”茱帕答。但她突然意识到什么,有些尴尬,只得补充道:“从前你不在家的时候,我都吃这一家。我们家乡人说,拼死吃河豚。就算是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尝试好吃的东西。因为人活着有什么意思呢,灾难那么多,买个比萨就死了。有狂风,bao雨,地震土石流,说不定哪天就死于非命。吃坏肚子与吃好吃的相比,又算什么呢?”
“以后在家里不要总说死。”马克说道,“以及有害的东西不是人人都想要尝试的。我就不想。”
“我们楼下阿嬷的水饺店很好吃啊。”马克想要缓和一下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