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高呼神爷火华一家三口名号。我草草瞟他一眼,尾随锁链爬到明娜膝下,做尽忠职守的肥天使,或雕花脚凳。交接完毕的迭亚高默默步入背景,成为树影末梢深沉的一抹——全画的最后一笔。
赛勒,那个番鬼裁缝,抽出皮尺中尤其软熟的一条,抻直了,靠近我,一边发抖,一边低吟“乖狗狗,别害怕”给自己壮胆。我嫌他啰嗦,伸腕轻拍他粉脸。他尖叫,仰天跌倒,假发飞脱,又表演四脚爬行、钻桌底、亲吻巨蛙爪背等诸般把戏。众人欢声笑语,康乐室名副其实。明娜以小零食奖励我,嘟嘴亲我眼顶。连迭亚高也笑不迭。老陈倒是正襟危坐,纹丝不笑。个把小时后,汗流狭背、妆容稀烂的赛勒满载而归,新订单包括五件(蛙用)晨衣、一打各种花色(蛙用)纱丽和三顶(人用)女帽。
泡在稀泥里的巨蛙真的需要晨衣和纱丽吗?一一明娜的回答是肯定的。当我包裹纱丽在植物园圆形地练习直立行走,明娜志得意满昂着头,新打的纯金蛙坠子趴在她胸前轻柔起伏。那是些特别明媚可爱的下午,夫人们闲坐藤椅喝茶,扇形椅背让她们看着像群开屏火鸡。我有一个礼仪老师,年轻的奥莉维拉小姐,某位夫人带来的混血姑娘,从不喝茶,甚至从不坐下。
我沿着圆形地花街砖走,时刻提防纱丽给我使绊子,也要远离罗圈腿、外八字等有悖淑女法则的恶习。我既要学习淑女坐姿(挺背静坐),也要学习野兽站姿(公牛蛙防御姿势)。我学习了开伞、收伞和举伞漫步。伞不是问题。刀、叉、勺子也不是问题。吃得像人和吃得像野兽我都得学。我还得学习叼新闻纸、叼球、叼手杖、叼便鞋之类的狗把戏,但只能用于招呼明娜和H。假如我胆敢用这些伎俩招呼别人——哪怕只是替迭亚高叼起一块不慎掉落的布巾——袋鼠皮鞭的铲形小头就会抽向我的嘴角,飞快的两下,足够狠,足够疼。总之,好景女王按部就班地,以精神控制为主,以“小小惩罚”为辅,将我调教成一种对主子忠诚热情、对他人冷漠傲慢的特殊生物——宠物。
有一天,主子认为我应该接受基础的番话教育,于是我裹好纱丽,用两条后腿走着,尾随锁链走进花厅。那是锁链第一次带我逛花厅。花厅通体是玻璃,天顶啦,墙壁啦,花厅的气息是湿润欲滴、充满甜蜜草香。花厅就是永恒悬空的一滴蜜,弯折的光在其间畅游。他们也叫它“日光厅”。
我以为玻璃、日光和花已经够奇,但还有更奇的——日光中央,花丛心里,围坐一群小人孩,黄皮肤,棕皮肤,黑皮肤。他们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