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莫大的肯定,她每天花更多的时间泡在实验室里,甚至连以前那种刻薄的态度都消失了。我和朱莉每次去看望她,她都表现得十分温和,嘴角时常萌生出笑意,好像在独自玩味着一件有趣的事情。
从巫留身上,她萃取出大量的时间,远超预期。除了给了我一罐三个月的时间罐头,还剩余不少可供她实验,但具体是什么实验她却不肯多谈,可能也是体恤我们的智商吧。我们三人还像以前那样,坐在长廊里,一边喝橘子汽水一边聊天,我们聊艺术和古物,聊精神病人的怪癖,聊星辰的排列组合方式,我再也没有从她眼睛里看到以前那种看白痴的眼神。
但是医生的看法却跟我们恰恰相反,他拿出最近的检查记录告诉我和朱莉,病人这几周的情绪都不太稳定,额前叶受损情况出现恶化倾向,时常表现出莫名欣快和妄语,有两次抗拒治疗的记录,且记忆力衰退,注意力无法集中,幻觉加剧。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不相信她会z.sha。”朱莉对我说,“就算她要z.sha也绝对不会用溺水的方式,她从小最怕水,学了那么多次游泳都没学会。”
警察确实在水中没有打捞到尸体,很快他们就放弃了搜寻。按朱莉的理解,朱诺把鞋子留在江边,就是为了给一个合理结果,让大家在社会化的层面上放弃寻找她。“同时留一个信号给我,告诉我她并没有死。”朱莉说。
我无言以对,到了死生重大关头,才显示出亲缘关系的深刻。我就没办法用朱莉这种肯定的语气说出任何判断。虽然我跟朱诺惺惺相惜,聊过很深的话题,自以为彼此是精神上的同类,但事到临头,我还是发现我并不了解她。我不确定她因何出走,又去了哪里。她没有给我留下只言片语,也让我心里一寒。
我们之间一直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我知道那天晚上来的是她,但我不知道她是否知道我已经知道她不是朱莉——这说起来可太绕了,简直是灵魂绕口令。
对我来说最纠结的是,她是否以为我以为她是朱莉才跟她如此亲密?换言之,她接受我,是否只是在尽一个女朋友的义务,因为有任何的反抗,都很容易,bao露自己并不是真正的女朋友。她按朱莉的样子化好了妆,戴上朱莉的古董首饰,而真正的朱莉,那天却换上了她的病号服在康复中心信守寸步不离的诺言。
在那之后,我总试图从朱诺看向我的眼睛里读取到一点点与众不同的情意,但这就跟一样既无法证实,也无法证伪。
我曾专门去了一趟兴隆大街的梦境贩卖站,打听出售楼兰古国干尸之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