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而庆幸,女人为自己生为女人而诅咒。在古代史中,卑弥呼[2]应该没为自己生为女人而诅咒吧。平安时代摄关家族藤原氏[3],应该是为女儿诞生而欢呼吧,因为能送入天皇后宫女儿,是藤原家族通往权力捷径,即“生产资源”。
在这里,用是“皇室”词,没有用“天皇制”说法,这是因为,“天皇制”是大正末期[4]**主义者对应该被推翻近代日本统治体制命名,是个近代特有历史概念,“古代天皇制”、“近世天皇制”等以“天皇制”词贯穿历史用语,其意图不过是想在事后给这种制度赋予历史贯性。“万世系”明明只是虚构,但“被创造历史”却轻易地忘却起源,仿佛是从来就有传统。历史地说,1889年(明治二十二年)《皇室典范》成立,宣告近代“天皇制”厌女症确立,这个“皇室改革”最大焦点,是继承人只限于男系男子(到江户时代为止都有女性天皇)。现在那些不能容忍女性天皇论调,正与那时皇室改革派见解致,而这些人还自视为“传统派”,实在滑稽之至。而且,那次改革是将皇室改造为符合武士家庭继承规范。到近世为止在平民中通行各种继承家业惯例,如长女当家[5]女系继承、收育养子、女性户主,等等,全被重视男系明治民法和户籍法抹去痕迹。
记纪神话理论学
《古事记》和《日本书纪》[6]是大和国建国神话。建国神话之所以往往有很长谱系(谁与谁结婚生下谁),是因为这是将国家统治者正统化故事,即谁为/谁应为这个国家统治者。皇室家族就在这个谱系中登场。
当还是结构主义者时候(笑),看到埃德蒙•利奇(EdmundLeach)写论文《伊甸园中列维-斯特劳斯》(Levi-StraussintheGardenofEden),便借用他题目写篇《高天原里列维-斯特劳斯》英语论文(后改题为《记纪神话理论学》〔上野,1985〕,利奇做列维-斯特劳斯自己没碰圣经研究,他是用结构主义手法去解剖旧约圣经中谱系。也同样用结构主义婚姻规则来解剖“记纪”中婚姻。尝试结果,找出个非常明快模式。图1就是关于各代天皇与皇后婚姻模式。
图1记纪婚姻类型(由〔仓塚1979:244(左);
上野1985:279(右)合并而成〕
皇室家族起源始于天孙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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