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港不敢造次,霍念生垂下视线,这次更仔细打量他阵——小号白衬衫,海军蓝背带裤,胸口和裤袋边缘绣着学校标志,小腿袜箍到膝盖,这是郑玉成他们那个小学制服。
如果不是郑秉义把他带回来,个司机儿子,这辈子都没机会就读这种贵族学校。霍念生突然想,他在这个家庭里以后不知道会过成什样。
他意味不明地笑下,把钢笔塞进胸口口袋,招招手:“你过来。”陈文港想走又不敢走,郑玉成不在身边,没有撑腰小伙伴,他只好乖乖近前。霍念生却绝口不提刚刚没收战利品:你在新学校还习惯吗?
陈文港谨慎地点点头,盯着他胸口目不转睛。
霍念生似笑非笑:“在这个新家呢?”
玻璃门,往后院跑去。后院有个紫藤花架,已经有个人站在那,小胖子却没看路,头撞个正着。霍念生正要点烟,扬扬眉,把打火机装回去:“你干什。”
小胖子喊声“跟你没关系”,要绕开他跑路,被揪住领子把拎起来。霍念生这才看清他手里东西:“你拿是什?”
像个肉球似小胖子用力挣扎,不料霍念生手臂极其有力,牢牢地拎着他不放,小胖子被勒得呼吸不畅,舌头往外吐着,忽然挥手,就要把钢笔往远处扔。
霍念生动作敏捷,松手扔下他,另只手往前捞。
两个动作先后在瞬间完成,小胖子噗通摔到花盆里,傻眼:“你敢摔!你死!”
陈文港想想,欲言又止。
霍念生说:“你可以偷偷说实话,又不是郑家人,又不会跟谁去告状。”陈文港有些赧然,但还是看着钢笔不说话。
霍念生蹲在他面前给两个选项:“是以前家里好,
霍念生根本不认识这是谁家孩子,他也不在乎,把同时掉到地上烟弯腰捡起。皮痒?”滤嘴脏,霍念生啧声,把烟整根扔进烟灰缸,“站起来。
他眼神冷淡,那孩子还在地上撒泼打滚,霍念生漠然看他眼:让你站起来没听见?他抬起只脚,小胖子吓跳,以为要挨踢,好汉不吃眼前亏,连滚带爬地跑。那只脚踩到石桌边缘,霍念生掸掸鞋上花粉,抬头才发现跟在后面还有个。陈文港惊,进退不得,只好走上前,眼巴巴地看着眼前人。
此时霍念生正处于由少年向青年转变过渡期,说话时嗓音低沉,身形已经开始有成年人身量,肩宽腰窄,对陈文港这个年龄和身高孩子来说,是拥有绝对力量象征。
霍念生想起来看看手里东西。
就是支平价钢笔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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