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个胖胖男孩看到,突然问:“你兜里那是什?”对方不容辩驳地伸出手:“你给看看。”陈文港抿着嘴,其实不大情愿。
首先他不认识这个陌生孩子,何况对方说话语气也不招人喜欢。但这毕竟是在郑家,宴会前林伯叮嘱,在这种
重要场合不应该有不妥举止,给他现在义父丢脸。
他不想因为小气显得不够礼貌,还是磨磨蹭蹭把钢笔掏出来,递给对方。那个又高又胖孩子看,只觉得简陋,没什稀罕:“就这啊。”陈文港紧张地盯着他手:能还给吗?
小胖子把钢笔攥在手里:这破笔有什好,去把它扔。陈文港急:为什?
没有大碍?
这次算是福大命大。”霍美洁说,“老天保佑,可真要吓死。“那个小不点打算怎办,搁家里直养着?”霍念生又朝身后看眼。
“就养着吧,有什办法。”她说,你姑父非要自己教育,也不是养不起,算。陈文港从碟子里拿起银质小叉子,狐疑地盯着霍念生背影,小心往嘴里送口。
软滑奶油顺着舌尖融化,上层铺满酸甜果酱,蛋糕坯甜而不腻——但突然郑玉成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钻过来,拉住陈文港往边走,嫌恶地看眼继母和她侄子。
“那是郑茂勋表哥,你别去理他。”
因为小孩子大都是坏,个越在意个就越起劲,胖子完全没有还给他意思,陈文港也不会跟人动粗——如果发小卢晨龙在,卢晨龙会不管不顾先把人揍再说。他只会跟在人家后面,支支吾吾地试图跟对方讲理。
那个胖男孩身肥肉,却灵活地躲来躲去,继而推开
郑玉成不喜欢继母,也不喜欢同父异母弟弟,陈文港能够理解。他从小母亲过世,这些年来不是没有人给父亲做媒,劝他再娶,说“这样孩子也有人照顾”,但父亲总是拒绝。
父亲都觉得不是亲生终究照顾不好,而后妈在别人嘴里,描述起来犹如妖魔鬼怪。但宴会过半,郑玉成再次被郑秉义叫走。
陈文港又变成个人待着,他有点困,还不知这宴会什时候能结束。摸摸裤兜,兜里装着截硬物,是父亲生前给他买钢笔。只是兜身太浅,露出个笔帽脑袋在外面。
他现在四年级,在学校刚开始用钢笔练字,但平时做作业大部分时候还用自动铅笔。
这钢笔因为是父亲殉职前不久买,因而有不同寻常意义,陈文港走到哪都贴身带着。他知道参加宴会是不用带文具,只是不太想放在文具盒里,分开晚上也是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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