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茂惊惊,缓缓放下手臂,仔细去看那三颗骰子,确实是输。
他当自己运气不好,皱眉道:“再来。”
又来局,裴元茂继续押大,骰盅开,却还是小。两局输下来,裴元茂便有些心浮气躁,直言要求继续。
他押得快,裴长淮开得也快,不会儿十局过去,裴长淮扣住骰子,再道:“你输。”
裴元茂眼睛都急红,心中不服,喊道:“再来!再来!就不信,能直这点儿背!”
裴长淮令人备好骰子和骰盅,请裴元茂坐下。
裴元茂警惕道:“什意思?”
裴长淮道:“你喜欢赌,三叔就陪你玩玩。赌大小,坐庄,十局为限,倘若你能赢上局,以后再不管你;要是输,以后说什,你做什。”
裴元茂嗤笑道:“你当真?全押大,难道还没运气赢你局?”
裴长淮道:“试试。”
裴元茂要是喊叫声,从此就不姓裴!”
余氏见元茂不听,忙搂他进怀里,又去求裴长淮,“三郎,他不懂事,他无心……”
“嫂嫂,你放心,不打他。”裴长淮面不改色,吩咐婢女,“带夫人下去休息。”
“是。”
裴长淮在侯府说不二,有他发令,余氏再想回护裴元茂,也是有心无力。
裴长淮淡定道:“再来十次,你还是要输。”
他将骰盅翻过来,让裴元茂看着里侧。骰蛊顶部盘着周凸起点纹,他按按其中个凸点,瞬间,枚铁片从内侧弹出,来回拨弄两下。
裴元茂瞬间瞪直眼睛,大喊道:“你作弊!”
裴长淮道:“你以为赌局,却是别人精心设计好骗局。倘若今日不去,你就任他们骗去双手脚,光耀裴家列祖列宗。”
裴元茂听他讥讽,脸色铁青,
裴长淮将骰子粒粒捡进骰盅之中,他摇骰子手法也是生涩,看就是不经常混迹过赌坊人。
裴元茂哼笑声。
待摇好之后,裴长淮抬手请道:“来。”
裴元茂抱起胳膊,睥睨眼,道:“大。”
裴长淮打开骰盅,二二,点数小。他道:“你输。”
很快,祠堂中除奴才,就剩下他们两个人。
裴元茂甘心受罚,跪在地上,动不动。
裴长淮望着他挺直背脊,又越过他,看向祠堂里林立牌位。那些牌位层层叠叠,如山样巍峨,却也如山样沉重。
他沉默半晌,对裴元茂说:“随过来。”
裴元茂见他竟未请用家法,心中疑惑,想看看他到底耍什花样,便跟着裴长淮离开祠堂,来到后院处四角方亭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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