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昭云儿双杏眼儿睁得几乎凸出,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雪白胸膛上盛开血花。
屈方宁单膝跪在她身前,将刀柄寸寸推入:“疼,郡主大人?”
“你猜猜,跟你当年砍断双腿,纵马倒拖十里,呻吟流血而死小女孩相比,谁疼些?”
“对,就是纪伯昭孙女,穿漂漂亮亮缎子鞋那个。”
昭云儿呼吸急促,脸上肌肉扭曲:“你……你是谁……”
方宁默记名字,应道:“是,小人记住。”
亭西将军苍白脸上露出丝苦笑:“不、不必。要你告诉郁儿,这切他都……不用理会。要他……舒舒坦坦地……过辈子。”
许是回光返照,他喘息渐渐平定,话语也连贯起来:“这十几年都在逼他继承大业,逼他干他不乐意事,从来只会问他做得好不好,句也没问过他快不快活……不是位合格父亲。从今以后……”阵呕吐般狂咳,话语也就此中断。
屈方宁鼻腔酸楚,泪水几乎涌出:“不,您……是位优秀父亲。小将军直很崇拜您,想……成为您。”
亭西将军嘴角极轻地动:“跟样……没什好,连儿子都……让他替照顾他母亲……”手指向胸口微微抬起,似乎还要说甚,却就此垂下。
屈方宁目光中流露出丝嘲弄:”你永远都猜不到。”
昭云儿手指蜷缩,似溺水者要抓住某物。屈方宁温柔地握住她手:“郡主,别怕。只想让你知道,世上有叔叔疼爱,不止你人。”
昭云儿痉挛数下,终于双眼圆睁,不甘地化为缕冤魂。脸上神情青紫可怖,显然临死时痛苦异常。
屈方宁抿抿嘴,随手将金刀抛在屈沙尔吾尸身旁,复又将自己双手锁住。
头顶上忽然阵喧闹,似是兵戈交鸣之声。屈林焦急声音从密道中
屈方宁默然片刻,从他怀中取出虎符、谍文、信旗、功劳簿等,将他尸身恭恭敬敬放平。又来到屈沙尔吾尸体旁,弯腰轻轻拔出他那柄金刀。
昭云儿见他杀人杀得如此利落,想到自己曾经得罪过他,早就心中惶惶;又见他神情中看不出喜恶,步步向自己走来,骇得直往墙角退去。
屈方宁脚上铁链发出钝响,手中刀尖犹自殷红,见她面无人色,蹲下身来,微微笑:“别害怕。”还替她紧紧披风。
昭云儿心中稍安,又恢复平常郡主口吻,道:“你带出去,让天叔赏你……重重地赏你,封你当……总管,不,当统领。”
屈方宁道:“嗯,那真是多谢你啦。”手中金刀动,正戳在她心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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