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陆客气地负荆请罪:“不能起去维也纳,生气。”
苏慧珍噗嗤笑
“嗯。”柯屿抽出两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
“汤总这几天问过你。”
柯屿笑笑:“是吗,问什?”
“行程,抑郁症,问你这几天还开心吗。”
柯屿顿顿,看着镜子里这张苍白脸,嘴角勾勾,勉强算笑:“知道,帮跟他约时间吧。”
麦安言全程都在,数次欲言又止,但因为柯屿极度不喜欢在说话时被打断,便识趣地忍着,忍到心力交瘁长长舒口气,见记者捏紧话筒震惊惶惑模样,他上前步:“柯老师喜欢开玩笑,这你是知道。”
记者反应过来,“明白,放心吧,不会乱写。”
麦安言这才微微笑着鞠躬,“有什问题随时沟通,定全力配合。”
为上镜好看,柯屿还是做些造型。时间还早,他洗脸卸妆,麦安言在旁边等着,镜子明晰,忠实映出他那张湿漉漉骨相极致流畅脸庞:“你什意思?”
难得真对柯屿动气。
麦安言看着他走出背影,半晌,叹息声:“还是没有把你留住。”
柯屿站停:“安言,不要遗憾,是直给你添麻烦,你应该放鞭炮庆祝才对。”
盛果儿送他去置业公司,路上从后视镜偷瞄,见他还是冷淡地闭目养神模样,看不出丝即将脱离专业团队不安和茫然。他还剩些贷款没还完,银行人已经提前在等着,等进会议室,看到商陆搭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正拿着电容笔在ipad上修改着什,微蹙眉心下目光专注。
他上午亲自陪裴枝和去香港机场,苏慧珍在候机厅等着,见商陆出现,养尊处优脸上细纹松动,像是隐约安心。商陆俯下身与她友好地拥抱,叫她苏阿姨。
裴枝和脸色苍白,薄唇抿成条直线,似乎过去整天气都还未消。苏慧珍笑着问:“怎呀宝贝?哎哟妈妈看看,小可怜,怎这委屈?”
柯屿慢悠悠地挤出洁面泡沫,“你不是也知道,向喜欢开玩笑吗?”
“出道这多年,什玩笑能开什玩笑不能开你心里没数?你说得那清楚,粉丝该疑心。”
“无所谓。”
柯屿俯下身冲水,在充沛水流声中,他扶着洗手台,从镜子里与麦安言对视:“你不用担心,马上就要从辰野走。个演员,谈不谈恋爱谈过几次恋爱都不应该成为话题,但也没有什好避讳。你帮约汤野吧。”
麦安言抱胸搭着手臂垂下身,不敢置信:“你还是决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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