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冬天来得比往年要冷,老教学楼总是寒气森森,但宿舍供暖走附近个家属楼热网,要比学校其他地方暖和很多。润生走之前把自己宿舍钥匙给郁青,这样郁青有时候累或者冷就可以去他宿舍休息。
他们高时每周上四天半课,高二则成五天半——周六上午还要上四节课。而且就算放学还会有很多人继续留在学校自习。学校里有老师,可以给学生随时答疑解惑。
高是高,高三是“毕业班”,而高二是“准毕业
人走已经无法挽回,但日子还是要继续过下去。李淑敏坚称自己没事,把孩子们都撵回去该干什干什。郁青不太放心,妈妈和姐姐都不在家时候,他中午会风驰电掣地骑自行车回来趟,看着奶奶吃午饭,然后再打仗样匆匆赶回学校上课。
家里人都很担心李淑敏会就此垮掉——她毕竟已经是奔八十人。但奶奶在消沉段时间后,反而比其他人更早地恢复精神,开始像往年样赶着给小辈做下年衣物。
都是命。她这样说,也这样接受现实。
趁着还能动弹,得赶紧给你们把衣服做出来。李淑敏反复这样絮叨着,说着还不忘数落儿媳,说周蕙握手术刀时双手那灵巧,谁知道针线活却做得塌糊涂。郁芬更是被当妈养废,连个拉锁都不会上。将来若是自己没,全家连棉衣棉裤都要去求别人来做。
其实百货大楼边上就有裁缝铺子,从貂皮大衣到内衣内裤都能做。但是大家心照不宣,谁都没在奶奶跟前提过这个事。能有个“没不行”念想,老人家才会有精神头继续好好活着。
而小辈们各有各忙碌,似乎都没有时间去想太多。但也有些事是变。郁芬没有再抱怨过厂里,周蕙则买几本心理卫生书,悄悄放在郁青书桌上。
郁青草草地翻几页,没怎细看。他高二,重点班课业繁忙,还要照顾家里,每天写完作业都是深夜,基本脑袋碰枕头就睡着。人太忙太累,也就没什机会想东想西,有些事仿佛自然就被淡化。
而润生比郁青还要忙,他们全宿舍很快就不见人影,据说是参加集训和比赛去。集训是在大学,比赛是在外地,总之,不再回学校上课。
有时候郁青会想,选择走竞赛道路润生,或许是以另种形式早早地脱离高中生活。
他说不清自己感觉。比起羡慕,大概更多是孤独。尽管在新班级里郁青也交到新朋友。可不知道从什时候开始,润生早就成无可取代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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