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闻回过神,歉然笑,道:“记不清,仿佛是十来年,又像是八、九年,总之久远得很。”
刘藻在宫中,审讯所得供词卷卷都往宣室殿送。她全部看遍,做批示。
李闻威信远远不及谢漪,眼下正是为他立威时候,故而但凡他给建议,刘藻全部予以批准。这回下来恐怕能多出不少官位,还得斟酌人选。
还有谢党。谢漪入宫时,吩咐他们不得妄动。如今他们知道谢漪打算,恐怕正自迷惘。刘藻打算也予以安抚。
说起来,这回立后,又让刘藻见识谢漪手段。不论谢党还是帝党,此次都有“叛出”,反对立后人。但谢漪手下人要比刘藻人少得多,也稳得多。谢漪吩咐不可妄动,他们便当真置身事外,极少掺和。
较,更不愿杀戮更多,方才让步。”李闻语气沉重,见宗正面有动容之色,又话语转,问道,“你可知,昨日议事之时,谢……就在后殿,她劝说陛下应下百官所求。”
宗正叹口气,他从前对谢漪直颇为敬佩,这时也不得不赞句:“她为人,直都很敬仰,以为她朝中最有名臣风范。可怎偏偏就在这上头犯糊涂。”
他已经有些动摇,李闻趁胜追击,道:“但凡是人,哪里逃得过七情六欲。”
宗正听到这里,眼神渐渐奇怪起来,上上下下地打量李闻好几回。李闻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也端不住高深架势,蹙眉道:“你看什?”
宗正疑惑道:“你怎就接受得这般自然,好似理所当然般,二女相恋,你就不觉别扭吗?”
她正忙着,掖庭令来。
大汉仪制,皇帝后宫,除皇后居椒房殿,其余妃妾,不分贵贱,皆居永巷。永巷即是掖庭。掖庭中事,皆由掖庭令掌管。
谢漪成婕妤,掖庭令心下忐忑,唯恐怠慢,等日,等不来陛下吩咐,思来想去,干脆自己来,也好显得殷勤。
刘藻听闻他来意,皱下眉头,道:“应供奉,皆比
李闻轻咳声,道:“起初是别扭过,可过些年,也不知怎,竟就渐渐顺眼起来,她们不睦还反倒为她们着急忧心。”
原来是习惯成自然。宗正有些明白,可转瞬,他又觉得不对,反问道:“过些年?你是何时知晓?”
李闻既是都坦诚,也不至于在这上头骗他,他开口,正要说,却哑口无言,他竟记不清究竟多少年。岁月匆匆,年华悠长,多少人在其中青丝换白头。
李闻阵恍惚。
宗正见他神色不对,推他下,问道:“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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