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眉眼低垂。
“这件礼服非常美,穿在你身上再合适
自己偷偷把东西埋在花园里,就在天使喷泉正后方。其他夜班护士什么也不敢说,假装从未在深夜看到过她出现在房里。
半夜,她拿着钥匙溜进更衣室。这间宽敞的房间在主屋西侧,与世隔绝,房里满是灰尘、樟脑丸和无人问津的气息。她举着蜡烛,流连在收藏着无数鞋子、珠宝、华服和假发的玻璃橱柜间。那些埋葬了衣物和回忆的角落,蜘蛛网交织错落。小梅希迪斯像高贵公主一样富有和孤独,想象那个拥有这些珍宝的人像破碎的洋娃娃一样被困在四楼尽头的牢笼里,再也没机会展示这些东西了。
偶尔,趁着夜深人静,梅希迪斯把蜡烛放在地上,挑一件晚礼服换上,随着老旧留声机流泻的《天方夜谭》梦幻旋律,尽兴地独舞。她享受这极致的喜悦,想象父亲揽着她的腰,在众人钦羡的目光下,两人在偌大的舞池曼舞。当曙光从窗帘缝隙钻进屋里,梅希迪斯将钥匙放回五斗柜,赶紧上床假装熟睡,直到七点钟女仆叫她起床。
化装舞会那一晚,她身上的礼服如此合身,任谁都想不到那原是为别人裁制的。随着乐队的旋律与不同的人在舞池中央共舞时,她可以感受到数百宾客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她知道自己的名字成了众人议论的主题,今夜的话题人物非她莫属,对此,她忍不住自顾自地嫣然一笑。
晚上九点钟左右,梅希迪斯不得不离开她期盼多时的舞池,走向通往主屋的阶梯。她原本满怀期望,至少能和父亲共舞一曲也好,但他却始终未现身舞会,没人见到他的踪影。毛里西奥先生答应让女儿参加舞会的条件是九点她必须回房间,梅希迪斯无意违背这个承诺。“也许明年吧!”
返回房间的途中,她听见父亲在中央z.府工作的两位上了年纪的高官同事正交头接耳,这一晚,他们始终以猜忌的眼神瞪着她。两人低声议论毛里西奥先生如何利用妻子娘家的财富买来这一生的富贵,包括在马德里深秋夜晚举办了这场有如置身春日的舞会,就为了让他那不知廉耻的女儿在马德里上流社会人士前极尽招摇。在香槟酒的微醺和华尔兹眩晕的作用下,梅希迪斯想转身驳斥他们,但是一个身影却从旁阻挡了她,轻轻拉住她的手臂。
伊莲娜是她这十年来的家庭教师,如影随形,时时呵护着她。此时,她对女孩粲然一笑,在她脸颊上吻了一下。
“别理他们!”伊莲娜说着挽起她的手。
梅希迪斯脸上浮着倩笑,耸了耸肩膀。
“你真是漂亮!来,让我好好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