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隆、乌克巴尔、奥比斯·特蒂乌斯（3 / 12）

二

阿德罗格[4]旅馆茂盛忍冬花和镜子虚幻背景中还保留着有关南方铁路工程师赫伯特·阿什有限而消退记忆。阿什生前同大多数英国人样显得像是幽灵；死后则比幽灵更幽灵。他身材修长，无精打采，蓄着疲惫、长方形红胡子。据所知，他丧偶后未续弦，没有子女。每隔几年回英国次去看看座日晷和几株橡树（这是根据他给们看几帧照片判断出来）。父亲同他密切（这个动词用得过分夸张）英国式友谊，开始时互不信任，很快就达到无须言语交流就心照不宣程度。他们常常互赠书报，默默地下棋……记得他在旅馆走廊里模样，手里拿着本数学书，有时凝视着色彩变幻不定天空。天下午，们谈论十二进制计数法（这个方法把十二写作十）。阿什说他正在把十二进制什表转换为六十进制（这个方法把六十写作十），又说这项工作是南里奥格兰德个挪威人委托他做。们相识八年，他从没有提起他在南里奥格兰德待过……们谈论田园生活、枪手、高乔词巴西词源（某些上年纪乌拉圭人仍把高乔念成高乌乔），恕直言，们再也不谈十二进制功能。九三七年九月（们不在旅馆），赫伯特·阿什因动脉瘤破裂去世。前几天，他收到巴西寄来个挂号邮件，是本大八开书。阿什把它留在酒吧里，几个月后发现。随便翻翻，感到阵轻微昏眩，这里不细说，因为现在讲不是感受，而是乌克巴尔、特隆和奥比斯·特蒂乌斯故事。据说在个千夜之夜伊斯兰夜晚，天堂秘密门洞开，水罐里水比平时甘甜；如果那些门打开，就不会有那天下午感受。那本大八开书是英文，有千零页。黄色皮书脊和外封上都印有这些奇怪字样：特隆第百科全书。第十卷。Hlaer-Jangr。没有出版日期和地点。首页和覆盖彩色插图张薄页纸上盖个椭圆形图章，图章上有奥比斯·特蒂乌斯几个字。两年前，在部盗版百科全书其中卷里发现个虚假国家简短介绍，今天偶然找到些更珍贵、更艰巨材料。现在掌握是个陌生星球整个历史庞大而有条不紊片段，包括它建筑和纸牌游戏，令人生畏神话和语言音调，帝王和海洋，矿物和飞鸟游鱼，代数学和火焰，神学和玄学论争。这切都条分缕析、相互关联，没有明显说教企图或者讽刺意味。

所说“第十卷”提到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