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们和孙子们从海边浴场回到了鸟巢,为一场在悬铃木树下的聚会在卡奈利和火车站发了一些邀请——而莫拉,她们两个,埃尔维拉夫人,她忘了。是忘了还是故意这样做的?三个女人再也不让马泰奥先生太平了。埃米利亚说在那个家里最不愤怒的人现在就是桑蒂娜了。“就算我杀了什么人也不会这样,”埃米利亚说,“一个人回答,另一个人跳,另一个人重重地关门。要是她们痒了,就让她们自己抓好了(1)。”
然后收获葡萄的季节来了,我不再想这事了。但那件事就足够使我睁开眼睛。伊莱奈和西尔维亚也是和我们一样的人,被错待了就变得坏了,她们生气并且感到痛苦,渴望她们所没有的东西。不是所有的先生太太都同样有价值(2),有某个更重要,更富有的人,根本不邀请我的女主人们。于是我开始问自己,鸟巢,那个古老的小楼房,它的房间和花园应该是什么东西,因为伊莱奈和西尔维亚想去得要命,却不能去。人们只知道托马西诺和几个仆人说的东西,因为山丘的整个那一侧被围了起来,一条河岸把它和我们的葡萄园分开,那里连猎手都不能进去——有告示牌。从鸟巢下的大路上抬起头,能看到一整片密密的被称为竹子的古怪的芦竹。托马西诺说那是一个公园,围着房屋有那么多的小沙砾,比养路工人在春天撒在道路上的沙砾更细小更白。此外鸟巢的田产沿着后面的山丘向上走,葡萄园和麦地,麦地和葡萄园,和农场,核桃林,樱桃林和扁桃林,以至到达圣安托尼诺以外,从那里降到卡奈利,在那里有带有水泥柱子和花的边缘的苗圃。
鸟巢的花我在前一年看见过,那时伊莱奈和埃尔维拉夫人一起去那里,并且带了几束比教堂的玻璃和教士的祭服还美丽的花回来。前一年还曾经在卡奈利的大道上遇到老妇人的大马车;努托看到那车,说驾车的仆人莫莱托像是个宪兵,戴着发光的帽子和白色的领带。这辆马车从来没有在我们这里停下,只是有一次为了去火车站而经过这里。就是弥撒,老妇人也是在卡奈利听的。我们的那些老年人说很久以前,在老妇人还不在那里的时候,鸟巢的老爷们根本不去听弥撒,他们在家里做弥撒,他们养着一个教士,他们每天在一个房间里做弥撒。但这是老妇人还是个什么都不是的女孩并且在热那亚和伯爵的儿子恋爱那时候的事。后来她变成了所有一切的主人,伯爵的儿子死了,老妇人在法国嫁的一个漂亮军官死了,他们的孩子死在了谁知道什么地方。于是现在,老妇人,带着白色的头发和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