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愉快。下午,我把简历发给他,然后又做了一次比较正式面试。从小会议室出来的时候,他说:“我还会再面试几个人,不过我想我可以告诉你,如果你那方面没有什么问题,明年元旦之后,你就会是香港最年轻的seniorassociate了。”
有一个日子,我始终记得很清楚,而且可能会记上一辈子。二零零五年十一月四日,星期五。
在那之前的一个礼拜过的超级忙碌。人事部很快就拟好了书面的派遣协议,发给我看。第一年我会以Secondee的身份在香港工作,薪水增加的部分很可观,另外还有海外津贴和服务式公寓。我心里就好像穷光蛋中了头奖一样高兴,表面上却还是装的一本正经的样子,对Rona说:“我回去仔细看一下,考虑好之后给你答复。”
离正式转调的日子只有两个月时间,我开始陆陆续续地做一些交接的工作,加上原来就在手上的事情也要在年底之前完成,一时间我又变得非常忙,那个礼拜下班最早的一天到家也已经过了十二点了,看医生的事情自然又抛到了脑后。偶尔想起来,也抱着一点侥幸,希望第二天醒过来,一切就都好了。我整整一个礼拜没有和Lyle见面,改成吃巧克力疏解压力。我还没有跟他说起我的新工作,虽然我很清楚,这个人吻过我身上每一个地方,对我说过爱字,甚至提过结婚,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就这样走掉的,却一直没找到合适机会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件事情。
星期五的下午四点钟,办公室里的空气到了那个钟点总是有点混浊而沉重。我又觉得头晕了,想站起来冲杯咖啡清醒清醒,才走出去两步,就莫名其妙地在众目睽睽之下倒在地上了。真正失去意识可能只有几分钟的时间,但同事还是郑重其事地做了急救,叫了救护车。我被驾到担架上抬下楼,上了救护车,就已经清醒了。刚开始还觉得小题大做,但车子发动起来的时候,我想到马上就要去医院,得到那个一直回避的答案了,我害怕了,开始毫无道理地觉得自己一定是得了什么绝症,很快就会有一个医生板着脸对我说:“晚了,你还有两个月可以活。”然后臭骂我一顿,为什么没有每年做妇科检查,为什么不早点就医。
陪我一起去医院的是我们部门的一个秘书,我问她借了手机,没有想过要打给谁,脑子里只记得一个人的号码。哆哆嗦嗦地按了两次才输对号码,铃声响了四遍才有人接起来。
“Lyle,是我。”我说,语气还算镇定,告诉他我在救护车上,就要去医院。“你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