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继续说下去:“事实上,加布丽埃尔在染上d,y以前,就一直——该怎么说呢——心智不全。所以,等伦敦警察找到我们的时候,我们已经很成功的抹掉了她所有的记忆,我是说,
己洗脱谋杀鲁伯特罪名的机会非常渺茫,你的家现在已处在聚光灯下。所以你玩了你唯一能玩的把戏。你到了丈夫那里,和盘托出一切——或者至少是坦白了足够说服他答应的情节——让他帮你扛下担子。然后你就给了他这个——就在这张桌上。
“他护着你;他一直都护着你,你——”我怒吼道,现在我的声调已经收放自如,“杀了你姐姐莉莉——他第一任妻子,要他代你受过。在那之后你跟着他到了伦敦。如果你是无辜的话,会跟着杀姐仇人走吗?是你找人追踪他,然后你也跟了过来,最后嫁给他。也是你认定他娶错了对象,然后杀了自己的姐姐。”
“是她没错!是她!”加布丽埃尔·莱格特喊道,想从椅子站起来,但柯林森按住了她。“她——”
莱格特太太站直了身体,微微一笑,露出一口整齐的黄色牙齿。她走了两步站到房间中央,一手撑在臀部,一手松松垂在体侧。家庭主妇——菲茨斯蒂芬所谓的宁静理性之魂——陡然消失了。眼前的这位金发女人体态丰盈,并非那种步入中年后满足而富态的圆润,而像是在丛林或暗巷里巡猎的猫科动物,周身被柔软的肌肉包裹。
我拢起桌上的枪,放进口袋。
“你想知道是谁杀了我姐姐吗?”莱格特太太轻声问道,她面对着我,牙齿在字词之间轻碰作响,唇染笑意,眼神炽热,“是她,这个小恶魔——是加布丽埃尔杀了她妈妈。他想保护的是她。”
女孩喊出了些毫无意义的话语。
“胡说,”我说,“她当时还是个婴儿。”
“噢,但这不是谎话。”女人说道,“她当时快满五岁了——一个在妈妈睡觉的时候从抽屉里拿枪玩的五岁小孩。手枪走火,莉莉当场死掉。纯属意外,当然,不过莫里斯这个人太过多愁善感了,不能忍受让这孩子在长大以后知道是自己杀了妈妈。再说,反正莫里斯本来就有可能被判刑。当时大家都知道他跟我的关系非比寻常,也知道他想离开莉莉,而事发当时他人又在莉莉的卧房门口。不过这些对他都无关紧要,他唯一的希望是不要让孩子记得自己犯过大错,希望她不要因为知道自己杀了母亲——不管有多意外——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令这些话语分外刺耳的,是这女人在讲话时的微笑,还有她斟酌字句时那种近乎挑剔的讲究,一字一字务求说得有格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