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和文清当时很惊讶,说这孩子是他们见过耳力最佳之人,他们哪知道,那是因为他寂寞时只能个人调琴弄乐,久而久之,耳力自然比常人敏锐得多。世人都说他识音断律本领天下第,殊不知那是多少个独处夜晚练就。
“在别院中长到六岁,平生头遭交到朋友。”淳安郡王自嘲地说,“文清和皓月为活下去,变着法子讨好。教武功,教道术,还教如何在人前掩藏自己武功和内力,得知想见母亲,就冒着被人发现危险半
,转过头,露出嘲讽神色。
“记得崔氏直被幽禁在南城旧宅,幼时因为好奇偷偷去看过她,结果还没进门就祖父手下逮着,回去后祖父呵斥顿——”
淳安郡王目光冷,骤然打断蔺承佑:“你不知道事太多!”
短短瞬间,他冷峻得像变成另个人。
“你是皎皎之子,是暮夜微行,过去这些年发生过什事,你知道几件?”淳安郡王讥诮道,“说起你七岁堕马,你倒是记得和你同时受伤,但你恐怕不知道,养伤那段时日,过来探望只有你爷娘。你祖父,也就是父王,从头到尾没来看过眼。”
蔺承佑话语就像把利刃,下子剖开郡王身上包裹多年层层伪装,他依旧伫立在原地,但整个人就如暗藏着惊涛骇浪湖,再也无法维持平静表象。
他冷笑:“你只知幼时甚少见到,可知道两岁那年就被父王扔到别院中?在你们尽享天伦之乐时候,陪伴只有乳娘和下人。
“就像父王心中个耻辱痕迹,被他远远扔开。他从不来看,也不许去澜王府给他请安。除逢年过节,不许到外面走动。你和太子在崇文馆启蒙念书时,连国子监大门在何处都不知道,父王为少与碰面,只延请诸位名师到别院为授课。那时年幼,不懂父王为何突然如此厌憎,大才明白,这切是因为母亲犯错。父王为顾全皇室颜面不肯休她,只将她常年幽禁在另处。想去探望母亲,却连大门都进不去。去求长兄帮忙,长兄却袖手旁观。”
说到此处,他阴冷地回望蔺承佑:“这就是所谓亲情?比水还淡,比冰还冷。从那时起就知道,你父亲满口假仁假义,实则冷酷无情!”
说来真讽刺,第回带他去探望母亲,是两个大恶人皓月散人和文清散人。他们为躲避朝廷追捕闯入那座别院,躲就是数月,数月后某晚,小敏郎循声发现他们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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