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承佑自嘲点头,“换作是旁人,早在树妖在紫云楼作乱时就会起疑心。记得那晚在逼问树妖是被何人点化时,它突然被道怪雷打回原形,那并非怪雷,而是专用来降妖光明印,可因为树妖出现伯父和众大臣全都及时撤离,当晚留在楼中只有寥寥数人。在后楼捉妖时,你在前楼坐镇。早该想到,只有对若指掌之人,才能次次成功阻止查到下步线索。
“胡季真公子出事那日,你与卢兆安同在英国公府赴宴……耐重前脚出现在玉贞女冠观,你麾下人马后脚纵入观中……你手下为混淆视线,逃走时故意绕好几条巷子,后来查到蛾儿巷,地点上勉强能解释得通,但从那人出现得那样快,就知道他们窝藏点就在附近,而你郡王府,与玉贞女冠观仅有墙之隔,当日事态紧急,你为提醒师太莫要露出马脚不得不出下策,那是你迄今为止露出最大破绽——
“种种蛛丝马迹,都因为对你信任,统统撂下。”
蔺承佑突然止声,殿中安静如坟,如他此时心境。信任如高楼,并非夕就能铸就。
“记得小时候,不常见到皇叔,七岁那年从马上摔下,是皇叔跑过来接把,当时你也才十岁,自己也折胳膊。从那次起,就知道这位小皇叔是个好人。”蔺承佑讽刺道,“竟不知皇叔是何时变得心狠手辣!”
淳安郡王云淡风轻,仿佛这些话语无法在他心中激起半点波澜。
“若是足够心狠手辣。”他叹道,“早在几月前你着手调查时就会设法除去你。过去这年,你再坏事,辛苦设局对付彭家留在长安眼线之庄穆,却被你当场识破庄穆是被人陷害。费尽心思钳制宋俭和郑仆射,你却顺藤摸瓜查出静尘师太就是当年皓月散人。好不容易拿捏住心要做太子妃武绮,你却利用她布下陷阱抓住卢兆安和王媪。精心布局,你步步紧逼。若非屡生波折,也不至于再损兵折将;若非怕出意外,又何需利用天地间那股煞气做文章?”
蔺承佑忽而刺声笑笑:“说到武绮,差点忘,你算无遗策,连们亲事也不放过。你该清楚阿麒待你如何,可你为日后控制东宫,明知武绮野心勃勃也要助她成为太子妃。那日你突然在御前说提起娶妻事,是为逼尽快求娶滕玉意?”
面对蔺承佑逼问,淳安郡王负手仰头,那恬淡无愧神情,仿佛在与蔺承佑闲聊家常。
“你且想想。”他回头淡然看眼蔺承佑,“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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