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小鬼头真是套套……但为什让她念语录?
——有人写举报信,说她在云南时候和个当地神棍谈恋爱,念书给那个人听。
——这也能成为罪名?
——关键是,那个神棍被中统人看中。后来据说在抗日胜利前就死,但无法证明他到底是不是国民党。
盛瑶下班后往教工宿舍楼方向走,脚步是从未有过轻快。她想去听某人念语
脊雨果。谢晔喜欢狄更斯多过雨果,他随手拿出本《九三年》翻翻。扉页上写着钢笔字:
生活海洋,只要你浮动,你挣扎,你咬紧牙关忍受,那,总不会沉没。
——《青春之歌》
字迹有力,不太像女人写下。谢晔想,这也许是安医生字。盛瑶记忆里有他,说话声音格外轻柔,像是为消除女患者对妇科男医生可能存在心理障碍。但他接着认出,题字底下红色藏书章是个三个字名字。他不太会认章,右侧依稀是个“安”字,左边两个字就不知道是什。
苏老师伴随着速溶咖啡气味回到房间里,双手各拿只杯子。她瞄眼谢晔手上书,“那套书是安玥妈妈,你要喜欢哪本就借回去看。放在这里也是落灰,安玥讲起来是中文系学生,可她只喜欢看武侠小说。”
仔细想,把《青春之歌》句子放在雨果小说扉页上,确不是苏怀殊或安医生会做事。谢晔开始觉得自己有点神经过敏。你不就是从盛瑶那里看到些事吗?不要以为因此就对这家人有多解。
谢晔带着书坐回沙发,捧起杯子暖手。他想起安玥在他过生日那天说过,她妈妈也当过知青,而且去是云南。安玥还说,妈妈不爱提当知青事。唐家恒评论说,成功人士有两种,种喜欢谈论当年不如意,反衬现在辉煌;另种则是把过往埋葬在心里,后者相对比较低调。谢晔当时听笑笑,觉得唐家恒凡事都能说出个道理。现在谢晔比以前深思熟虑多,他知道,人避开些事,必然是有理由。
就好比苏怀殊为什不愿听人念书。
他不知道那具体是哪年。在盛瑶记忆中,高音喇叭响个不停,除g,m歌曲,就是最新g,m动态。人神经也被女播音员嘹亮嗓音带得紧绷绷。教工宿舍楼被抄好几次,抄家都是些学生,甚至不是他们平时相处大学生,而是初中和高中生。盛瑶不住在那片,但她有特殊耳朵,能听见别人遥远议论。
——知道吗,中文系苏老师从今天早上起直在念毛主席语录,中间不给她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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