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猫全身雪白，仅尾巴尖有
抹黑。名字是“小宝”。安玥说，韦小宝。考虑到另外两只大猫分别叫作“周伯通”和“任
行”，这个命名不算突兀。谢晔默默地想，它长大以后难道也要找堆老婆吗？
苏怀殊在洗碗，他和安玥在阳台。去阳台要穿过个房间，床头柜上有兰花，
并不感到陌生，觉得她就该是这个样子——头发染黑烫过，打着卷垂在耳际，有皱纹
白皙面孔，眉毛疏淡
些，仍是好看剑眉形状。按读大学时间推算，她年纪比三婆大，看着却年轻多。岁月对城里人比较仁慈。
他很快意识到自己失神，“苏老师好，替唐家恒送影集过来，他今天去杂志社实习。”
苏怀殊把汤锅在靠墙餐桌放下，笑眉笑眼地说：“你是唐家恒同学？”
“是朋友。”他从背包里拿出影集，苏怀殊收，让他坐下吃饭。谢晔不懂得客气，高兴地应下来，没注意到旁边女孩扫他眼。就这样，他和小爷爷故交还有她外孙女，坐在张饭桌上。
他还是第次吃上海人家常饭菜，红烧条不知道什
鱼，炒空心菜，番茄蛋汤。网吧里曾有个四川男生抱怨说，食堂菜都是甜，谢晔觉得没那夸张，当然食堂红烧肉圆确实有点甜。苏怀殊做这条鱼不仅不甜，还放些油爆过干辣椒，他忍不住吃两碗饭。给他盛第二碗饭是安玥。他现在知道，那不是唐家恒以为“月亮月”。他随口说安这个姓不太常见，安玥立即说，跟外公姓。他感到丝异样，般人都说自己姓随爸爸或妈妈，很少有这说。
安玥念是中文系，和她外婆样。谢晔想从西南联大提起小爷爷，但他没有唐家恒那种挑起话题能力，整顿饭基本是苏怀殊作为长辈问些家常，他回答。听说他从云南来上海念自考，苏怀殊顿感亲切，说在云南昆明住五年呢。又问他是不是有亲戚朋友在这边，他答，现在工作网吧老板是父亲朋友。安玥说，哦就是西北餐馆隔壁网吧？那你不上课时候整天在里面上网吗？
“当然不是。值夜班，值班时候看看书，偶尔才上网。白天没有课就四处走走，偶尔送个外卖，或者帮人送东西。”他看到她被逗得有笑意，借着势头问：“你是不是捡到只小猫？”
安玥反问：“你怎知道捡猫？”
“唐家恒告诉。”他果断撒谎。总不能说是自己看到吧。
“怕大猫打它，关在阳台呢。待会带你看。”她语气变得熟络起来。也可能是他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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