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致志,不应该忽略阳光在块古朴石头上反射出耀眼美妙光芒,也不该忽略买回面包或牛奶小姑娘路飞奔、小辫儿在空中舞蹈画面。米歇尔明白,每当摄影师拍照时,相机便居心叵测地代替他自己观察世界方式(现在又飘过大片云,几乎是黑色),但他不以为意,因为他知道,只要不带康泰克斯出门,他就能重拾悠闲心情,看风景不用考虑取景框,感受阳光不用考虑光圈和1/250秒快门。此刻(什词啊,此刻,真是愚蠢谎话)可以坐在河边栏杆上,看着黑色和红色松木船来往穿梭,不用考虑怎给眼前景色拍照,顺其自然就好,在时间之河中动不动地随波逐流。风已经停。
后来,沿着波旁码头直走到小岛尽头,那里有个私密小广场,很喜欢,喜欢得无以复加。(说私密是因为广场很小,并不是因为它隐蔽,毕竟它敞开怀抱朝向塞纳河和天空。)广场上只有对情侣,当然还有鸽群,也许现在看到鸽子就是从那儿飞过来。跳起来坐到栏杆上,裸露着面庞、耳朵和双手(把手套放在口袋里),让自己沐浴、沉醉在阳光里。没心思照相,百无聊赖便点支烟;记得,在火苗凑近香烟那瞬间,瞥到那个少年。那是第次见到他。
开始以为是情侣这对其实更像是母子,尽管立即意识到他们也并不是母子。看到两人倚在栏杆上或者搂抱着坐在广场长凳上,们般都会认为他们是情侣。既然百无聊赖,就有足够时间揣摩少年为什那紧张,他紧张得像匹小马,像只小兔子。他把双手插在兜里,突然抽出只手,再抽出另只手,用手指梳过头发,不断变换着姿势。尤其想知道他为什那害怕。他每个动作都流露出因羞耻而难以抑制恐惧,显然他有股冲动想掉头离开,因为他身体似乎已经准备好要逃跑,现在僵在那里不过是最后那点可怜仪态。
在岛尽头,栏杆边上只有们三个人,五米开外情况览无余。起初只注意到少年恐惧,而忽略那个金发女人。想到这点,便从下秒开始就端详起她面孔,现在把她看得更清楚(她猛地转过头,像是片黄铜做风向标似,而那双眼睛,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人),隐约猜到这少年可能遇到事情,便劝说自己应该留下来静观事态(他们在窃窃私语,声音随风而逝)。如果还有什长处话,认为自己懂得观看之道。眼睛看到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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