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米尔感觉到他坐在椅子上,全身变得僵硬。
“我不知道我能扯上什么关系,跟这两个——”
“没有任何关系,巴朗乔先生,请您放心。我来找您,是因为,虽然只是一个推断,但这些案件可能跟侦探文学有联系。”
“此话怎讲?”
“我们对此还一无所知。特朗布莱案的案情与詹姆斯·艾尔罗伊的《黑色大丽花》有十分离奇的相似之处。”
“几天前,库尔贝瓦的一套公寓里发现了两名被碎尸的年轻女性。我们掌握的信息非常少。我们知道她们曾遭受性虐待。”
“是,我听说过这件事。”巴朗乔说道。
他往办公桌后退去,两只手肘分别放在分开的膝盖上,眼神十分专注,十分坚定,像是想帮助卡米尔说出某个难言之隐。
“这起案件与之前另一起案件有关联。一个年轻女孩被一分为二,在一个公共垃圾场被找到。这事儿您有印象吗?”
巴朗乔突然坐了起来,一脸苍白。
“我正在调查三个女孩的碎尸案,我也挺忙的。”
巴朗乔再次盯着他。
“我不知道我——”
“如果您给我几分钟,我会向您解释这一切的。”卡米尔打断道。
巴朗乔把开衫的袖子一只一只卷起来,就像其他人扶眼镜的动作一样。他终于挤出一丝微笑,但显然不是那么情愿,他看起来不像是会无端微笑的人。
“这可真古怪!”
卡米尔无从知晓,巴朗乔的反应,到底更多的是宽慰还是
“我应该有印象吗?”他冷冷地问道。
“不,您别担心,”卡米尔说,“我是在向您请教。”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常常就像铁轨线路。当两条铁轨分道扬镳,渐行渐远时,就需要等待一个岔道,才能有机会并排前行。巴朗乔感觉自己受到了怀疑,卡米尔则提供了一条岔道。
“也许您听说过这件事。这是二〇〇一年十一月发生在特朗布莱的案件。”
“我很少看报纸。”巴朗乔说道。
“行。等我十分钟。”
过了不到三分钟,他就走出教室,来到走廊,卡米尔在那里等他。
“我们有大概一刻钟的时间。”他一边说,一边好奇地握了握卡米尔的手,好像他们刚刚才碰见一样。为了紧跟他的步伐,卡米尔不得不加快了脚步。
巴朗乔在他的办公室门口停下,掏出三把钥匙,接连打开三把锁,然后解释道:“去年我们的电脑被偷了两次。”
他把卡米尔请了进去。这里有三张办公桌、三台电脑屏幕、几个书架,以及沙漠绿洲般的沉寂。巴朗乔给卡米尔指了把椅子,然后在他对面坐下,一言不发地仔细盯着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