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用刀子砍骨头。而这把刀已经用十九年,宰牛数千头,但刀刃还是像刚磨过样锋利。牛身上关节之间是有空隙,而刀刃是非常薄。把薄薄刀刃刺入那些空隙中,就有很多空间,肯定足够自如运刀。不过,遇到比较棘手地方,看那里难以下刀,就会很谨慎小心,仔细观察、专心运刀。接着,轻轻动着刀子,直到骨肉如堆泥土散落在地。提刀而立,环顾四周,然后悠然自得、心满意足地擦牛刀放好。”
“太好!”文惠君说,“听丁厨师话,学到养生之道啊。”)(1)
看着老师们在小小展示厅做示范,总会让想起庖丁。龙老师向们展示如何给鸭子拆骨去内脏,之后要填入八宝饭馅。她拿绳子把鸭子腰部绑紧,把肉挤向两边,像个葫芦。接着拿菜刀在颈部和脊椎上拉个小口,然后给这还算生鲜鸟类剥皮。她整个人云淡风轻,边保持着皮肉完整,边口头传授着要诀:腿骨和翅骨被巧妙地剥离,巨大菜刀闪着光,“爱抚”着鸭胸。还有次,龙老师老公吕老师切着肉丝,脸上露出谨慎愉悦,手臂和肩膀都柔软灵活;面对乱哄哄教室、片狼藉操作台,他完全沉浸其中,镇定自若。
随着时间推移,中式刀工也成为自认“招牌”,开始影响对冰箱里食材看法,也影响做欧式沙拉或炖菜方式。现在,这已经成为本能。帮某位西方朋友备菜时候,总会有点摸不着头脑。“你切点胡萝卜吧。”他们会说。“切成什样呢?”问。“哦,切就是啊。”他们说。但脑子里却会出现千种可能。没有“切就是”这回事。要是和中国厨师共事,那就很容易,他会说“切成象牙条”或者“二粗丝”,能接收很明确指令。
很多同学都住在烹饪学校楼上宿舍里。有时候比较大胆几个在午饭时间会邀请上去喝喝茶、打个扑克、搓搓麻将。宿舍里挨挨挤挤地放着上下铺,晾满衣服。天上午,发现他们有时候好像还蛮放纵。因为校长发表很严厉讲话,告诫学生们不要因为赌博输掉生活费,晚上不要偷偷带女朋友进宿舍。“搓麻将搓得钱都没得,饭都吃不起。”他对们说,说教中还表达非常具有儒家意味观点:“好厨师就要好好生活。比如说熟人刘师父,八十岁厨师,不抽烟、不喝酒,辈子老实得很。他做菜,不摆(2)!”
住在城区另边,川大附近,所以从未见过这些朋友喝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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