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也要小心。这锋利刀,使用时需要全神贯注。要是不集中精神地切,你手可能要残。见过个没有食指上段厨师,是才受伤,上面还缠着新绷带。在成都头几个月,自己也差点遭到这样命运。当时正在切堆蜜饯,准备做圣诞布丁。蜜饯很黏,刀只能在其中拖行。切累,就有点无精打采,精神开始涣散,结果把指尖切好大块下来,反正指甲是全切掉。那真是个重大事故,到现在都还留着疤。但这个疤每每提醒要尊重手里刀。现在已经明白,切菜可以算是种冥想,也明白为何中国道家圣人庄子会用个厨子和把刀故事来比喻生活艺术:
庖丁为文惠君解牛,手之所触,肩之所倚,足之所履,膝之所踦,砉然向然,奏刀騞然,莫不中音。合于《桑林》之舞,乃中《经首》之会。
文惠君曰:“嘻,善哉!技盖至此乎?”
庖丁释刀对曰:“臣之所好者,道也,进乎技矣。始臣之解牛之时,所见无非牛者。三年之后,未尝见全牛也。方今之时,臣以神遇而不以目视,官知止而神欲行。依乎天理,批大郤,导大窾,因其固然,技经肯綮之未尝,而况大軱乎!良庖岁更刀,割也;族庖月更刀,折也。今臣之刀十九年矣,所解数千牛矣,而刀刃若新发于硎。彼节者有间,而刀刃者无厚;以无厚入有间,恢恢乎其于游刃必有余地矣,是以十九年而刀刃若新发于硎。虽然,每至于族,吾见其难为,怵然为戒,视为止,行为迟。动刀甚微,謋然已解,如土委地。提刀而立,为之四顾,为之踌躇满志,善刀而藏之。”
文惠君曰:“善哉!吾闻庖丁之言,得养生焉。”
(白话译文:有个名叫丁厨师替文惠君宰牛,手每个动作、肩膀每次抖动、双脚每踏出步、膝盖每次顶出去、皮与骨每次分离发出声音与刀子刺进去“咻咻”之声,全都如音律般完美配合……
“哦,太棒啦!”文惠君说,“你技艺怎能高明到这种程度呢?”
庖丁放下刀子回答说:“臣最喜好,便是道,是胜于任何艺术自然规律。刚开始宰牛时候,看到只是整头牛。三年之后,看到再也不是整头牛。现在宰牛,用是精神,而不用眼睛。不再依靠感官,而是跟随灵性。看到是牛自然肌理结构,劈开大空隙,利用其本来结构。所以,刀从未碰到过经络和肌肉,更别说大骨头。好厨工每年都会换把刀,因为他们用刀子割肉。普通厨工每月换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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