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派来个面相严厉警官向们宣读国家关于“外来者”规定。个老师操着生硬英语做翻译。规定里说,不能从事“颠覆破坏活动”,否则会惹麻烦,情节严重者会被驱逐出境。警察读完,老师补充说,很快会有医务人员来学校抽血,检查们是否携带HIV病毒。入境中国之前,们全都经历冗繁严格体检,包括HIV检测,所以听到这个们都很生气(自己医生曾发自内心地嘲笑中国对年轻健康女性入境体检太严格,包括什心电图)。这其实在提醒们,不管们对即将到来中国生活感到多紧张,这个经历数十年封闭后逐渐开放国家其实也对们感到紧张。
九十年代中期,成都外国人还挺少,留学生总人数大概也就百二左右。除们以外,就只剩下些美国领事馆工作人员、外教和救援人员。还有个很神秘生意人,来自秘鲁。学校里那四十来个日本学生特别爱抱团,很排外。们呢,意大利人、法国人、蒙古人、俄罗斯人、埃塞俄比亚人、波兰人、约旦人、老挝人、加纳人、德国人、丹麦人、加拿大人和美国人,就彼此热热闹闹地生活在起。
们住地方在学校可谓备受保护块“飞地”(4),中国学生称之为“熊猫楼”,因为在他们看来,们所受待遇就好像珍稀濒危物种似。们那些中国校友住在混凝土宿舍里,八个人挤在个房间,冬天没暖气,夏天没空调,洗澡话要走很远,每天还是特定时间限时供水。们住是摆两张床双人间,铺着地毯,暖气空调俱全,楼里每层都配有厨房、洗衣机和卫生间。们餐厅可以点菜,里面做川菜和中国学生食堂比起来要好多(也要贵得多)。们那栋楼门口有看门,还有间办公室,外事办工作人员总是注意着们举动。
但是,虽然说们居住在奢侈孤立当中,也只需要走出宿舍楼,就能被四川生活喧哗与骚动所淹没。在大学侧门边就有个菜市场,满满当当全是应季生鲜。水盆里,鱼儿跳跃、鳝鱼蠕动;笼子里,鸭子和鸡都在强烈地抗议;大大竹垫子上堆放着各种各样蔬菜水果,藤藤菜(5)、竹笋、蒜薹和苦瓜。还有特定季节才能吃到,比如苋菜、枇杷和椿芽,也就是香椿树柔软新叶子。有个摊子上卖是不同种类豆腐。手工编织竹筐子沉甸甸地装着农产品,农民坐在筐子后面小凳子上,等着拿老式手提秤称好斤两,然后拿算盘算价钱。
每天,成都人们都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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