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凉曲调在风中低昂。有人唱到半句,猛然中刀哑声,随即便有别汉子接下去。有人从大声嘶吼唱到气若游丝,唱着唱着便倒在雪地上。有时歌声像枯涩弦,有时又如激越鼓;有时敌人刀光席卷如潮,歌调儿被刀声压下去,但总有个汉子在低低念唱,歌声始
赵北客心头震,流下热泪。这歌是很久前他教给手下们,已有数年没人唱起,没想到徐白还记得。
“大风卷地吹嗨吆,男儿—”徐白唱着北调儿,横刀跑向天霜堂刀客。
白光急闪,徐白喉咙被刀刃斩开,句没唱完,扑倒不动。
“大风卷地吹嗨吆,男儿不回头!”先前腿伤跌倒老周接着徐白调子唱完那句歌,猛然翻身跃起,刀剁在天霜堂刀客肋间!
那刀客倒退着栽倒。另个天霜堂刀客惊怒交集,刀光横斜,如雨劈落,但老周却不闪躲,他瘸着腿与敌人挥刀对劈,口中叫着、歌着……瞬里两人都身中数刀。
天霜堂刀客忽然扬刀跃步,阵风般掠过徐白,砍得他肩头翻出血花儿,回身站定。
徐白肩膀剧颤,刚转过身躯,先前站在徐白身后另个刀客脚下疾晃,人已闪到徐白另侧,掠行中出刀劈在徐白左臂上,血流如注。
徐白咬牙没有呼痛,方迈出步,早先站定刀客又弯腰发足蹿过他,挥刀在他小腿上挑开道血口。
两名天霜堂刀客不断交错换位,两道刀光不时交叉擦过徐白。徐白左支右绌,身上刀痕越来越多。两人出每刀都着意避开要害,脸上挂着冷笑,如在戏耍孩童。
赵北客捏紧指节,脸上苍白。
“山高路难行嗨吆,是江上……”唱到这里,歌声戛然而止,老周仰天躺进雪里。那天霜堂刀客站着乱晃几下,也摔倒不起。两人同归于尽。
“—是江上水不流!”个刀手哽咽着继续唱,提刀冲上去。
“并肩子杀敌呦!”剩下北地刀手们双目通红,个接个大步上前。
天霜堂八名刀客见状齐齐拔刀,十余人短兵相接,在雪地上挥砍搏杀—歌声再起。
“大风卷地吹嗨吆,男儿不回头!山高路难行嗨吆,是江上水不流!日月两肩挑嗨吆,咱心当英雄!”
到后来,徐白时而朝前时而转后,状如癫狂,但他始终紧咬牙关,没出声。南公子身躯前倾,似是好奇徐白到底还能挨多少刀。
转眼又是十余刀纵横着割过去。
徐白脚下踉跄,浑身浴血。
他以刀拄地,大口喘息,忽然仰头吼起歌:“大风卷地吹嗨吆—”
嗓音嘶哑,曲调悲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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