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原因马上就会揭晓。”他说着,缓缓把手机举到耳边,“哪位?”
“西蒙,是我。戴尔塔小队不会来了。”
西蒙调调后视镜。心理学或许能解释他为什么会这么做,不过对他而言,这已经成为一种习惯,每次听到那个人的声音,他都会不由自主
少年匆匆点点头。“去看看你枕头底下。”他说。拉尔斯习惯性地瞧瞧他铺在桥洞底下的床。等他再回过头,那少年已经只剩一个背影了,随后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拉尔斯回到睡袋旁,看见枕头底下露出一只信封。他拿起它。上面写着“给拉尔斯”。他打开信封。
拉尔斯·吉尔伯格这辈子从没见过这么多钱。
“戴尔塔小队不是应该已经到这儿了吗?”卡丽问,边打哈欠边看表。
“没错。”西蒙说着,望向车窗外。他们把车停在恩纳豪格路中段,96号在街对面,位于他们前方五十米处。那是一栋两层的木质小楼,外墙刷着白漆,在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恩纳豪格路上许多美丽的房屋都遭到拆除,好给四栋高楼腾出地方,这栋小楼是幸存的建筑之一。在这个夏夜,小楼看上去格外静谧,让西蒙很难想象有人会被囚禁在这里。
”
对方停下来,转过身。那少年变样了。不但穿了西装,模样也变了,好像有点浮肿。
“谢谢你帮我看东西。”少年说,点头示意腋下的包裹。
“唔。”拉尔斯说着,把脑袋往前凑,觉得这样也许更能看清少年有什么变化,“你没惹上麻烦吧,啊,小伙子?”
“哎,没错,我惹上麻烦了。”少年笑了。但这笑容好像不太对劲,显得有些苍白。他的嘴唇在瑟缩,他好像哭过。
“我们略感愧疚。”西蒙说,“但我认为,钢筋水泥更适宜今人的需求。”
“你在说什么?”
“我在引用OBOS建筑公司首席执行官的话,是他在一九六〇年说的。”
“是吗?”卡丽说着,又打了个哈欠。西蒙有点好奇,她是不是指望他为大半夜把她拉到这儿来感到愧疚。她完全可以说这种突击根本不需要她现场督战。“戴尔塔小队怎么还没到?”她又问。
“不知道。”西蒙说,就在这时,他的手机收到一条信息,手机就放在他俩之间,荧幕顿时照亮了车厢。他扫了一眼那个号码。
“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不过谢谢你这么问。”
“嗯。我应该不会再见到你了,对吧?”
“对,应该见不到了。好好过日子,拉尔斯。”
“我会的。你也……”他上前一步,把一只手放在少年肩头,“你要长命百岁啊。答应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