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约斯塔德忍不住回头瞟了一眼自己那帮同事。他把重心换到另一只脚。“然后他把她拖进厨房,你是这个意思?”
西蒙摇头。“不是。我觉得她是自己跌撞着退进来的。”
“你的依据是?”
“你说得没错,伊弗森太太持家有道。房子里只有一幅画挂歪了,就是这幅。”大家顺着西蒙指的方向看过去,“另外,画框靠近前门的一侧沾了一点指甲油。这说明她在踉踉跄跄退回屋里时碰到了它;这也跟她左手中指上那块碰掉的指甲油相符。”
比约斯塔德摇摇头:“如果她真是在门口中枪再退回房里,子弹射出的伤口一定会血流如注,走廊上应该全是血迹才对。”
向卡丽,“不好意思,现实中的案件并不像这位老男孩想的那么刺激。这只是一次普通的谋杀。”
“你错了。”西蒙说。
比约斯塔德叉着腰说:“我父母从小就教育我尊老爱幼。我再尊重你十秒,请你在十秒之内消失。”一名调查员忍不住笑了。
“你父母人真好。”西蒙说。
“九秒。”
“之前的确有。”西蒙说,“但已经被凶手擦掉了。你自己不是都说了嘛,门把手上没有指纹。连这家人自己的指纹都没有。这并不是因为阿格妮斯一等丈夫和儿子出门就开始做春季大扫除,把他们刚碰过的门把手擦得干干净净,而是因为凶手不想留下任何证据。我敢说,他擦掉地上的血迹是因为脚踩到了它,而他不想留下鞋印。所以鞋底他也擦过。”
“这样啊?”比约斯塔德说。他依然昂着头,但笑容渐渐消失了,“这都是你瞎猜的吧?”
“擦拭鞋底并不能擦掉花纹凹处的血迹。”西蒙看看表说,“但血迹会在人踩上某些东西,比方说,厚地毯的时候印出来,地毯
“邻居说她听见一声枪响。”
“那又怎样?”
“这里的院落都很大,他们隔得比较远,房屋都相对独立。声音要是来自室内,邻居肯定是听不清的。不过要是在户外嘛……”
比约斯塔德扬起头,似乎想换个角度打量西蒙:“你想说什么?”
“伊弗森太太跟卡丽身高相仿。如果她以站姿中枪,子弹又从这儿进入体内——”他指着卡丽胸口——“再从她背后的这个地方出来,最终打在墙上我插牛眼菊的地方,那么唯一说得通的角度,就是凶手站在低处,而且两人都离厨房墙壁很远。也就是说,死者当时就站在我们这里,枪手则站在台阶下的石板小道上。所以邻居才会听见枪响。但他们没听见任何叫声或动静,我们也没找到挣扎和反抗的痕迹,所以我猜,事情应该发生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