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欢他。他看上去像个尽心尽力的人。
“我觉得他知道自己会死。”
他扬起眉毛:“怎么说?”
“因为他给我写了一封信。”
玛莎绕过会议室里的桌子。会议室就在一楼,正对着前台接待区。房间的装潢延用了哥特风格,轻松成为楼里最美的一间。不过中心本来就没几个好看的房间。她给总督察倒了杯咖啡,后者正坐在那儿读佩尔·沃兰给她留在前台的信。他旁边还有一张椅子,他的搭档半坐在扶手上,用手机发着消息。玛莎问她要咖啡、茶还是水,她都礼貌地拒绝了,好像觉得这地方就连自来水都不够干净,可能有奇怪的微生物。凯法斯把信推到她面前:“信上说他要把全部财产留给收容所。”
“确实不怎么意外。当然,这种事每次都让我震惊,只不过……”
“……只不过咱们的工作性质就是如此,对吧?”男人指指旁边那栋楼上的窗户,“我还不知道特拉嫩都关门了。”
“要改成高级饼屋。”玛莎说着,抱紧胳膊,像怕冷似的,“专门面向那种爱喝拿铁的辣妈。”
“这么说她们把这儿也占领了。真是岂有此理。”他冲一个老住户点点头,那人拖着步子经过,膝盖因长期染毒而颤抖不止,那人也冲他点点头,“这儿有很多熟面孔。可沃兰是个监狱牧师啊。尸检报告还没出来,但我们并没在他身上找到针眼。”
“他住这儿不是因为嗑药。以前每次有蹲过监狱的住户闹事,他就会来帮忙解决问题。那些家伙信任他。所以他从家里搬出来的时候,我们就主动提出让他在这儿先将就一阵子。”
他的同事发完消息,清清嗓子。总督察转向她:“你想说什么,阿德尔?”
“你不能管这儿叫收容所了,应该叫膳宿中心。”
凯法斯好像真的很惊讶:“为什么?”
“因为我们现在有社工服务了,还配备了医务室。”玛莎解释道,“不再是单纯的收容所了。当然,其实是因为‘收容所’这个词容易让人产生不好的联想。酗
“这我们知道。我好奇的是你明知道他不吸d,对他的死却不怎么惊讶。他也可能死于意外啊。”
“所以是意外吗?”
西蒙瞧瞧那个瘦高女人。她一直欲言又止,直到他点头应允。然后她终于说了第一句话:“我们没找到使用,bao力的痕迹,不过河边那一带的犯罪出了名地猖獗。”
玛莎注意到她的口音。她母亲肯定特别严格,会在餐桌上纠正女儿的发音,还会告诉女儿要想嫁得好,说话就不能像个商店里的小妞。
总督察一歪脑袋:“你怎么想,玛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