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女孩问,她去哪里。周劭撒谎说,没人知道。女孩说,好样,你想知道初恋故事,那要简单得多,十八岁时爱上个网友,约在酒店见面,发现他是个狂妄胖子,总算还年轻,不是什有妇之夫,就勉强和他上床,然后,再也不想看见他,连夜逃走。周劭说,你那是初夜,不是初恋。女孩说,听说老男人怀念初恋总是心碎,不用太伤感,也许你现在听某首民谣,就是你前女友写歌词呢。周劭说,这不太可能。女孩问,是不是想念前女友。周劭被她搞得有点尴尬,心想,干嘛要说这个呢,可是,像这个年纪男人如果没有初恋,岂不是样可笑?最好还是不要说出来。然后他想,这女孩并不疯,眼下看来比他正常多。
第二天早,周育平开车到库区门口。周劭问还有什事。周育平大笑说,你大爷,那箱瓷砖难道个人送过去吗。周劭想起还有这件事,忙说,陪你起去。周育平说,个人送过去也可以,只不过,天寒地冻,非常无聊,你这个人挺有意思,陪跑趟吧,回来请你喝盅。
在车上,周育平大谈自己过去。他十八岁那年从火电厂职校辍学出来,为个女孩,他把同寝室男生鼻梁骨打断,留校察看之后,他又和班主任打架,被劝退。起初他觉得挺好,职校本来就学不到东西,也不包分配工作,后来问题来,他还得去人才市场找工作,文凭就像张担保书,没有人认为它代表专业知识,但至少可以使他显得正派些,从事轻体力劳动。他找不到合意工作,去北京打工,在家饭馆后厨干半年,受不那种乏味生活,又回到H市,考张驾照,但买不起车。这时他想明白,自己最好找个有点背景私人老板,从马仔做起,而不是指望在正规企业里混出名堂。他买张假毕业证,二年制大专经管专业,与他年龄相符。有阵子他去赌钱,输五千,还不出来。他到美仙公司分销处应聘,邓文迪很欣赏他,让他开面包车,负责送些散货,带上销售员和样品去谈生意。那车很破,城里开开问题不大。有次债主追到分销处,邓文迪替周育平还钱。五千元这个数字不大不小,虽不至于砍手砍脚,但足够让他欠份人情。周育平顺理成章做邓文迪小弟,众所周知,邓文迪不是善人。周育平天性乐观,但不傻,在外面混几年也深知其中利害:有人肯为你买单,将来都是要还。
周育平说,北京真他妈是个好地方啊,女孩都飒,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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