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曾鲤夜里回家,有截必经黑路,路上没有灯也没有人家,伸手不见五指,大人们都只能用手电。哪怕是大群人起走,曾鲤都必须要走在大家中间。她胆子小,异常怕黑,每逢这种时候就幻想有什东西会从后面悄无声息地把自己抓走,越想越觉得后背毛骨悚然,不得不惊恐地跑到队伍前面去。可是前面也害怕呀,因为说不定从黑暗中迎面来个怪物,要是大家转身起都往回跑,那她又从第个变成最后个……
后来伍颖吓她:“其实中间那个人最惨。要是来个会吃人
曾鲤虽然没有在雪地里坐车经验,但是从电视上、新闻上、以及刚才跑黑车司机嘴里解到些。随着雪越来越厚,她心情从好奇渐渐变成紧张,也忘记继续数海拔。
最后,艾景初将车缓缓地靠边停下来,看着眼前雪路说:“不能再往上开,不安全。”
曾鲤愣住,没主意:“那们怎办?”
他抬手瞧瞧腕表,浅浅地叹口气,“走路吧,离酒店不远。”说完便下车,走到车后面,从工具箱里捞出把手电,试试光。
曾鲤随后下车,待她双脚落地才知道外面有多冷。
景初咳嗽起来,开始还是小咳两声,到后来连续地咳好久,连车也只被迫停下来。
曾鲤说:“你刚才是去买感冒药吗?有话,赶紧吃次啊。”
艾景初缓过气来,摆摆手,“回去吃,不然要瞌睡。”
“哦。”曾鲤不知道怎回话,毕竟他才是医生。她突然又想起来,“那你喝口水,润润嗓子。”说完,她将手上直搂着那矿泉水拧开盖子递给他,并且补充道:“应该不凉。”
艾景初接过去,喝两口。
艾景初锁车,拿手电照着路走在前面。车里没有伞,曾鲤就将羽绒服上帽子盖在头上。她头发又多又长,还扎成高高马尾,帽子戴不稳,于是她只得把头发先放下来,拢在两边。等她做好这些,发现艾景初已经走好几米远。她吓坏,急忙跌跌撞撞地跟上去。
“艾老师!”她气喘吁吁地叫他。
他回头。
“想走你前面。”
他停下来,让她先走。
果然点也不凉。
那水路上都被她捂在怀里,已经许久,沾她体温,暖和和。
他,又喝口。
没过多久,第二个提示牌已经变成——此处海拔:2000米。
随着山势越来越高,雪花落到地面已经不会再化。那些星星点点白色,在树木草叶上堆积起来,势力越来越宽,最后蔓延到马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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