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
“我已经老了,”内尔斯·古德莫德森接着说道,“走路也不灵便了,有一只眼睛也没用了。我经常会犯头痛,膝盖的关节也疼。而且,昨天夜里我差点被冻死,我一夜没合眼,所以今天很累。而且,和你们一样,我希望今天晚上能暖和一点儿,希望我们所遭受的这场,bao风雪结束。我还希望能快乐地多活几年。这最后的愿望,我必须承认,尽管我并不太愿意承认,即使在接下来的十年我仍旧苟延残喘,二十年后我还是一样要归西的。我的生命已经接近尽头了。”
“我为什么要说这些呢?”内尔斯·古德莫德森走到陪审员面前,身子前倾向他们问道,“我说这些是因为作为一个老人,我更倾向于从死亡的角度去考虑事情。我就像一个从火星来的旅行者,惊讶地看着发生在这里的一切。我看见的是人类代代相传的弱点。我一再地看到这不变的令人难过的人性的弱点。我们怨恨彼此:我们是非理性恐惧的受害者。在人类历史的长河中,我们看不到有改变这一点的可能性。但是,我承认,我偏题了。我只是想说,面对这样的世界,你只能依靠自己。你们只有这个必须作出的决定,你们每个人,各自。你会助长那与不公正合谋的冷漠力量,还是会全力抗拒这无休止的循环,做一个真正的人?以上帝的名义,以人性的名义,履行你们作为陪审员的职责。判宫本天道无罪,让他回家和家人团聚。把这个男人还给他的妻儿。判他无罪释放,这是你们应该做的。”
卢·菲尔丁法官坐在长椅上俯视下面,左手食指指尖放在鼻子上,大拇指支撑着下巴。像往常一样,他显出一副疲惫的模样,仿佛不愿意醒来。他看上去顶多是半醒状态——眼皮耷拉着,嘴巴张开着。法官整个上午都很不舒服,他感到自己表现不佳,处理案件不够熟练,他为此感到烦恼。他是个有很高职业标准的人,一个严肃认真又慎重的法官,以身作则,但也有些刻板。他以前从来没有审理过一级谋杀的案子,觉得自己处在一个危险的位置:如果陪审团过一会儿判定罪名成立的话,是否判被告纹刑就全看他一个人的决定了。
卢·菲尔丁法官强打精神,拉了拉法官袍,目光转向陪审员。“本案审理,”他宣布,“到此结束,现在请你们退席,到为你们准备好的房间里去一起讨论一下,作出一个判决。先生们、女士们,本庭谨提醒诸位考虑到以下几点:
“首先,要判定被告有罪,你必须确定该诉讼的每一个细节都没有疑点。不能有任何疑点,明白吗?如果你心里还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