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我不知道我还能怎么帮你。”
“我会将农场拿回来的。”雨声嘈杂,天道答道,“我将住在那里。一起种草莓。一切都会好子起来,我要把我的农场拿回来。”
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快九年了。他们尽力节省每一分钱,能放弃的东西都放弃了,最后终于攒够了足以买栋自己的房子的钱。初枝想搬离欢饮泉路尽头这间租来的破屋,但天道说服她说更好的选择是买一艘刺网渔船。不出一两年,他说,他们的钱就能翻一倍,不但可以完全买下那条船,剩下的钱还够付一块地的首付。奥莱·乔金森老了,他说,他不久就会想卖掉那块地的。
天道一心扑在了捕鱼的事业上,可惜他不是当渔民的料。捕鱼很赚钱,他也需要钱,他有雄心壮志,有强健的体魄,也充满热情,但大海最终却不买他的账。他们没能让他们的钱翻倍,丝毫没有,他们甚至没能完全拥有海岛人号。天道只是更加卖力地干,将改变生活的希望完全寄托在他带回家的鲑鱼的数量上。每个没有捕到鱼的晚上,他都觉得他的梦想在他面前消退,而他渴求的那块草莓地也在离他远去。他责备自己,也挑剔她,这加深了他们婚姻中的裂痕。初枝觉得纵容他的自哀自怜对他没什么好处,他为此恨她。她很难分清他的不快到底是因为这种恨还是因为深藏在心底的战争伤痛。再说,她现在已经有了三个孩子,她要照顾他们,将以前放在丈夫身上的心思分出一部分来放在孩子们身上。她希望孩子能让他心气平和。她希望通过他们,他能不要那么执迷于梦想过另一种生活。她知道孩子已经改变了她的内心。
是的,住进更舒适的房子,在六月的清晨走进飘着草莓味道的田野,站在风中闻着草莓的芬芳,那自然是好。但她现在所拥有的是眼前的这个房子和眼下的这种生活,不停地想抓住别的毫无意义。她试图婉转地告诉他这些,但天道却坚持认为另一种生活、一种更好的生活就在不远处,只要多捕一些鲑鱼,等奥莱·乔金森行动变迟缓,等他们存够钱,只要等待,便唾手可得。
此刻,初枝笔直地坐着,双手放在膝头,等待律师发问。“我想请你回想一下,”内尔斯说道,“大约三个月前,也就是今年九月初发生的事。那个时候你丈夫很想买下中央谷那块待售的土地,我们可以这么说吗?你还记得吗,宫本太太?”
“嗯,是的,”初枝答道,“他很想买下那儿的地。他一直都想着把它买下来。那以前是他们家的土地——一块草莓地——他很想再种那块地。他家人曾经很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