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后半晌,”内尔斯重复道,“没能买到那七英亩地,你丈夫看上去失望吗,宫本太太?你觉得他看上去失望吗?”
“没有,”初枝说道,“他并没有失望。他充满希望,古德莫德森先生,像我以前看到的他一样满怀希望。在他看来,最重要的是奥菜·乔金森先生决定退休不再种草莓,并决定卖掉手里的那块地了。他说,事情总归有转机了——以前没有机会,但是现在有了。他等这一刻等了几年——现在机会终于来了。他迫不及待,满怀希望。”
“让我们往后推一天,”内尔斯抬起头说道,“在第二天,也就是九月八日,他说了什么吗?他是否还是像你说的那样,满怀希望呢?”
“是的,”初枝答道,“还是。第二天我们又谈到了这事。他决定去和卡尔·海因谈一谈,去找他谈谈买那七英亩地的事。”
“但他没有去。直到第二天。他等了一天,是吗?”
地想要买下它,但是在后来的战争期间,他们失去了一切。他们的土地也被剥夺了。”
“宫本太太,”内尔斯说道,“如果你愿意的话,请你再回想一下九月七日星期二那天的事。你也许还记得,奥莱·乔金森先生——中央谷一位种草莓的退休农民——作证说你丈夫在那天去找过他,问购买他七英亩地也就是你提到的草莓地的事。你还想得起来这事吗?”
“是的,”初枝说道,“我知道这事。”
内尔斯点点头,用手摩挲着前额;他在被告席的桌旁坐下。“你丈夫提到过要去那儿吗?他告诉过你他和乔金森先生谈了购买那七英亩地的事吗?”
“是的,”初枝说道,“他告诉过我。”
“是的,”初枝说道,“他等了一天。他有点儿紧张,想考虑一下该怎么说。”
“那么就到了九月九日,星期四了。”内尔斯·古德莫德森对她说道,“是
“关于那次谈话他说过什么没有?你还记得什么吗?”
“是的,”初枝说道,“他说了。”
初枝复述那天的情况。九月七日下午,她开车带着孩子们从中央谷的旧农场经过时看见了奥莱·乔金森的牌子。她立刻调转车头,沿米尔伦路开进了友睦港,在皮特森杂货店旁边用公用电话给丈夫打了电话,将此事告诉了他。然后她就回家等着,一个小时后,天道回来了,带来一个坏消息:卡尔海因已经将奥莱的农场买下了。
“我明白,”内尔斯说道,“这个坏消息——你丈夫是在九月七日晚上告诉你的吗?”
“下午,”初枝说道,“我记得我们是在那天下午后半晌谈到这件事的,在他出海捕鱼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