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的,”寿美子说道,“再说,那也不是一个在这样的地方能犯得了的错误,不是吗?”
富士子重新拿起眼镜,捏在拇指和食指之间。“寿美子,”她说你告诉过谁吗?你有没有将这封信给谁看过?”
“没有,”寿美子说道,“只给你看过。”
“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富士子说道,“你要保证不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任何人。就算没这事,谣言也够多的了。你要保证闭上你的嘴巴,再也不提这件事。你明白吗?”
“好的,我保证。”寿美子说道。
过得快乐——要快乐,初枝。至于我自己,我只能是痛苦的,直到你重新回到我的怀抱。我不能没有你,我现在知道了。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之后,我发现你已经成了我的一部分。没有你,我便一无所有。
永远全心全意爱你的,
伊什梅尔
一九四二年四月四日
寿美子边走边想并将伊什梅尔的信反复读了不下四遍,半小时后,她终于愧疚地将信交给了母亲。“给你,”她说道,“我觉得很不光彩但我还是得给你看。”
“我会告诉初枝信是我发现的。这样她就不会怪你了。”
“好的。”寿美子答道。
“出去吧,”她母亲说道,“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女孩出门漫无目标地闲逛去了。富士子将眼镜重新架在鼻梁上,开始重读这封信。从字里行间,她清楚地知道她女儿已经和这个男孩纠缠得很深、很久了,或许有很多年了。很明显,他碰过她的身体,他们两个将林子里一棵空心的树作为幽会地点,在树洞里发生了亲密的性关系。正如富士子曾经怀疑过的一样,初枝的散步是个借口。她女儿回来时手里拿着忍冬藤,大腿之间却是湿润的。可恶的丫头,富士子心里骂道。
她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嫁给一个自己从未见过的男人,在一间纸板房里和他度过生命中的初·夜,墙壁上贴着白人杂志纸当墙纸。第一个晚上,她拒绝让丈夫碰
她母亲一手抚额,站在油毡纸棚下读了伊什梅尔·钱伯斯的信。她的嘴唇快速翕动着,眼睛不时地眨一眨。读完之后,她坐在一把椅子的边缘,手里捏着那封信愣了片刻,然后叹着气取下眼镜。“不可能。”她用日语说道。
她疲惫地将眼镜放在膝头,信放在眼镜上,用两只手掌按了按眼睛。
“邻居家的男孩,”她对寿美子说道,“教她游泳的那个。”
“伊什梅尔·钱伯斯,”寿美子说道,“你知道他是谁。”
“你姐姐犯了个可怕的错误,”富士子说道,“一个我希望你永远也不要犯下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