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也是可能的,”贺拉斯答道,“任何——”
“请允许我再问你,”内尔斯说,“验尸官是否能够判别像这样的一个伤口是在死前还是死后造成的?我的意思是——回到你刚才举的那个例子——我是不是可以对一个守夜人下毒,看着他死掉,然后在他那已经失去生命的尸体上用撬棍照着头部打一下,造成一个同样的伤口,使他看上去就像是我用后一种方法杀死了他呢?”
“你所问的是卡尔·海因的伤口吗?”
“是的,我想知道你是否了解些什么。他是先受了伤然后死去的?还是有可能他头上的伤是发生在死亡之后?会
上看到的伤口就像是用撬棍打的那样。如果是用圆头锤打的,你也看得出来——圆头锤留下的是一个月牙形的伤口,而撬棍留下的就是直线形的伤口,顶端呈V字形。如果有人用手枪把打你一下,那是一种伤口;而用瓶子打你一下,那又是一种伤口。你从一辆时速四十英里的摩托车上摔下来,头撞在砾石上,那么砾石就会给你留下一片瘀伤,和其他任何伤口都不一样。所以,是的,我从死者的伤口推测是某种狭长而平整的物体导致这样的伤口。推测——正是验尸官所做的事情。”
“摩托车手是一个有意思的例子,”内尔斯·古德莫德森指出,“你的意思是不是说,这些可以作为证据的伤口,它们并不一定是被某种物体击打所致?如果被害人向某个物体撞过去——比如砾石——他自身向前的动能也有可能导致这种伤口?”
“有可能,”贺拉斯·威利说道,“我们无从知晓。”
“所以在当前这个案子中,”内尔斯·古德莫德森说,“这个伤口也可能是有疑问的,你所提到的卡尔·海因的头颅上的伤口,也同样既可能是被人敲击头部,也可能是被害人自己撞到某个物体上的结果?这两种可能性都有吗,贺拉斯?”
“没法区分这两种情况,”贺拉斯辩解道,“我们只能判断是什么物体敲打了他的头部不管是这个物体敲打到他,还是他自己撞到这个物体上面,总之这是一件平整、狭长,并且其坚硬度足以使他的头骨破裂的物体。
“某种平整、狭长,并且坚硬到足够使他的头骨破裂的物体。就像船,贺拉斯?有这种可能吗?”
“有可能,是的。如果他撞上去的速度足够快的话。但是我觉得这不太可能。”
“卷网机呢?或者刺网渔船尾部的某个导缆器?它们是否也是狭长平整的?”
“是的,它们够平整的。它们——”
“他会不会是头撞到了这些东西?有没有哪怕是一点儿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