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特边向苏珊·玛丽·海因家驶去,边默默地想着自己措辞,反复推敲着,琢磨着自已应该有怎样举动——他决定自己应该采取种表情肃然军队式方式,就像某种海军仪式性动作——几个世纪以来,向个士兵遗孀报告他在海上死讯
不会是卡尔·海因身上这个伤——或者说是他尸体上这个伤——发生在他溺亡之后?或者说,是发生在他被莫兰治安官和马丁森副治安官把渔网里他拉上来时候?”
贺拉斯·威利想想。他取下眼镜,摸着自己额头。然后再次把镜腿夹在耳后,双臂交叠在胸前。
“不知道,”他说,“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内尔斯。”
“你不知道头上这个伤是发生在死前还是死后?你是这个意思吗,贺拉斯?”
“就是这个意思,是。”
“那,并不是头部这个伤,导致卡尔·海因死亡?”
“不是。但是——”
“没有问题,”内尔斯·古德莫德森说道,“谢谢你,贺拉斯。问完。”
阿尔特·莫兰坐在公众席上,看到贺拉斯·威利受到质问,居然产生种奇怪满足感。他还记得自己曾经受到羞辱:夏洛克·福尔摩斯。他记得自己离开贺拉斯办公室,在踏上米尔伦路去把死讯带给死者妻子之前犹豫不决。
他靠在阿贝尔·马丁森皮卡车保险杠上,检视着那天早晨在卡尔·海因刺网渔船上个缆柱上擦伤手。然后,他把手伸进口袋里去摸黄箭口香糖——先是衬衫口袋,然后,有点儿急躁地伸进裤兜。还有两块,他已经吃掉八块。他把块塞进嘴里,另块收起来,然后侧身坐进阿贝尔皮卡车驾驶座。他自己车停在镇上靠近码头地方,是那天早些时候他到港区去吃中饭时候停在那儿。驾驶着阿贝尔车,他感觉像个傻瓜,因为这个男孩,坦白地说,天到晚都待在这部车里。这是部来自安纳柯蒂斯高配置深红色道奇车,车身上画着精细条纹,装饰性加长排气管就装在车厢后面——总而言之,这是部学生气十足车。这种皮卡车在像埃弗里特和贝灵厄姆这样内陆城镇十分常见,小伙子们经常在足球比赛后或者在星期六深夜开着这种车到处跑。阿尔特猜测阿贝尔·马丁森在高中时代也是个有些不安分家伙,高中毕业之后才变得安分起来,而这辆卡车便是他曾经那个自最后痕迹:因此他有些不舍得丢弃它。但是他总有天会丢弃它,阿尔特想,用不多长时间。事情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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