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儿。”阿贝尔答道。
他们
威严,常喜欢在嘴里嚼一块黄箭口香糖(此时他并没有嚼,这多半是出于对美国法庭的敬重之意,尽管美国法律体系并非尽善尽美,但是他却全心拥护)。年过五十之后,他的头发掉了许多,他的肚子看上去总是一副营养不良的瘪气样子。
前一天晚上,阿尔特·莫兰没有睡着,他躺在床上为自己在这件案子中的角色发愁,他闭着眼睛回想事情的经过,一切就像是在做梦。他和他的副手阿贝尔·马丁森在九月十六日上午一起乘县署的汽艇到了白沙湾。汹涌的潮水已经在三个半小时之前(也就是六点三十分)退去了;半晌午的太阳照得水面波光粼粼,也晒在他背上,令人感觉十分舒服。前一天晚上,棉花般厚实的浓雾笼罩了整个岛县。后来,浓雾开始消散,由白茫茫的一片幻化为一团团的白雾在海上翻腾。他们开着汽艇向苏珊·玛丽号驶去,周围的最后一团白雾也在阳光的热力下化为无形。
阿贝尔·马丁森一只手搁在汽艇的节流阀上,一只手撑在膝盖上。他告诉阿尔特,詹森港的一个叫埃里克·赛弗斯顿的渔民——老埃里克的儿子,发现苏珊·玛丽号在白沙角的南边漂泊着,网都撒在那儿,而且看上去船上没有人。说的时候,他用手指了指那个方向。那是拂晓之后一个半小时多的样子,船上的航行灯还亮着。当时,阿贝尔开车来到白沙咀,胸前挂着一副双筒望远镜,走到社区码头的尽头。他看到苏珊·玛丽号果真随着波涛漂荡在海湾的西北偏北方向,于是便呼叫了治安官。
十五分钟之后,他们来到漂泊的船边,阿贝尔把节流阀向后扳过去。海湾此时十分平静,所以他们很顺利地靠近了苏珊·玛丽号;阿尔特放好缓冲垫;他们两个人用缆绳在每个系缆墩上都绕了几圈,系紧。“灯都亮着,”阿尔特一只脚踩在苏珊·玛丽号的船舷上,一边观察一边说道,“每一盏灯都亮着,好像。”
“他不在船上。”阿贝尔答道。
“不像在船上。”阿尔特说。
“检查一遍吧,”阿贝尔说,“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阿尔特听到这话心里一惊。“最好不要,”他阻止道,“别说晦气话。”
他们绕过船舱,站在那里眯起眼睛顺着苏珊·玛丽号的支索朝上望去,一直望到稳定器的顶端。红白双色的尾灯整个早晨都亮着;收网灯和诱鱼灯都在渔网的尾部,在朝阳下发出暗淡的光芒。当阿尔特站在那里思索的时候,阿贝尔·马丁森拉开了货舱的舱盖,叫他过去。
“找到什么东西了吗?”阿尔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