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挑明。天色暗了下来,孩子们纷纷露面,一个个都是干干净净、百无聊赖的模样,先出现的是哈维尔家的孩子,阿尔瓦罗执拗,洛丽塔傲慢,他们在争夺几个硬币;接着出现的是葛拉谢拉,她牵着雷诺德,小家伙脸上又成了一副脏兮兮的样子。孩子们聚集在绿色小帐篷近旁;我们则在讨论让—皮埃尔·法耶和菲利普·索莱尔斯,夜色里,烧烤炉的火光在林间若隐若现,金黄色的光影在树干上跳跃,花园显得更加幽深了。我记得就在那个时候我第一次见到了,当时我坐在波莱尔和劳尔之间,大圆桌支在椴树下,围坐在桌旁的还有哈维尔、玛格达和莉莲;诺拉一趟趟地给大家拿来餐具和盘子。很奇怪,没人把介绍给我认识,不过她正当妙龄,也许自己也不想加入进来。我完全能够理解劳尔和诺拉的沉默,显然,正处在不尴不尬的年龄段,比起参加大人的游戏,她更愿意在那群聚在绿帐篷旁边的孩子中间建立自己的威信。的身影有些朦胧,火光把帐篷的一边照得透亮,她就在那里,在雷诺德身旁,正俯下身子,用手绢或碎布替那孩子洗脸。我看见一双光洁的大腿,轻盈而清晰,正如波莱尔刚对我谈起的弗朗西斯·蓬热的风格;小腿、身躯和面庞隐没在阴影中,但一头长发时不时被蹿起的火苗照出闪烁的金色光亮。火光给她的全身覆上了重重的古铜色,大腿在短裙下,bao露无遗,很可惜,在年轻一代的法国诗人中,没什么人知道弗朗西斯·蓬热,直到前不久,随着《原样》杂志小组的实践活动,他的大师地位才得到承认;根本没法打听一下是谁,她为什么不和我们在一起,另外,火光是会骗人的,也许她的身体比她的年龄更成熟,出于本能她还是更情愿和那些苏人待在一起。劳尔喜欢让·塔迪厄的诗,于是我们不得不向哈维尔解释此公是何许人也,他又写过哪些东西;诺拉给我端来第三杯茴香酒的时候,我也没法向她打听的事,那时讨论正异常活跃,我说的每一句话波莱尔都深信不疑,如获至宝。我看见有人把小桌子搬到帐篷附近,想必是让孩子们单开一桌;已经不在那里了,留下光影跳跃的帐篷,也许她坐到了远处,或是到树林里散步去了。当时我正不得不对雅克·鲁博的实践到底能达到什么样的程度提出看法,顾不上多想自己为什么对如此上心,突然消失又为什么会让我感到一丝隐隐的不安。一直到我把对鲁博的看法对劳尔和盘托出之后,一闪而过的火光中才又出现了的身影,她一手牵着洛丽塔一手拉着阿尔瓦罗走到了帐篷边,身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