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充斥着女人。在我父亲死后,我被无情又冷淡的女性所环绕——我的母亲、我的妹妹、我的外祖母与姨妈们。某些不健全的态度一定烙印在我身上,因为从那时起,我就视与女人的亲密关系为畏途。肉欲——女人的肉体,对我来说似乎是终极的狂乱,是我与我的使命间的一道藩篱。但是路·莎乐美不一样,至少我是如此认为。她很美丽,但她更像是一个真正的红粉知己、我孪生的心智。她了解我,为我指出新的方向——迈向令人昏眩的高度,以往我从未有过勇气前往探索。我认为她会是我的学生、我的门徒、我的弟子。”
“但接下来,大灾难!我的情欲出现了。她利用它来让我与保罗·雷互斗,他是我亲密的朋友,最初介绍我们认识的就是他。她诱使我相信,我是她命中注定的那个男人,但是当我奉献自己的时候,她却对我不屑一顾。我被每一个人所背叛——被她,被雷,还有被我妹妹:我妹妹企图摧毁我们的关系。现在,一切事情都转为灰烬,而我生活在放逐之中,远离所有一度被我视为亲爱的人。”
“当你跟我第一次谈话时,”布雷尔插嘴说,“你提到了三个背叛。”
“第一个是理查德·瓦格纳,他在很久以前就背叛了我,那个刺痛现在已经淡去。另外两个是路·莎乐美与保罗·雷。是的,我的确提到过他们。但是我假装我化解了那项危机,那就是我的欺蒙。事实是,甚至直到此刻,我从来没有解开它。这个女人,路·莎乐美,侵入了我的心灵。并且在那里驻扎生根,我依然无法驱逐她。过去没有一天我没想过她的,有时我甚至是每个小时都会想她。大部分的时间我恨她。我想象对她采取行动,公开羞辱她。我想要看到她卑躬屈膝哀求我让她回来!有时候相反——我渴望着她,我想到我们在奥尔塔湖的船上,我牵她的手,向亚得里亚海的曙光致敬——”
“她是你的贝莎!”
“是的,她是我的贝莎!每当你描述你的妄想,每当你试图把它从你的心灵给连根拔掉,每当你尝试去了解它的意义,你同样在替我说话!你在做着双重的工作,我的和你的!我藏匿我自己,像个女人似的——然后在你离去之后爬出来,把我的脚放在你的脚印上蹑足尾随。我是如此一个懦夫,我蹲伏在你的身后,让你独自去面对一路上的危险与屈辱。”
眼泪流下了尼采的面颊,他以一条手帕拭干。
现在,他抬起头来直接面对着布雷尔。“那是我的忏悔与我的耻辱。你现在了解我对你的解放的强烈兴趣了。你的解放可以是我的解放。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