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采点点头,“是的,她的自由令人印象深刻并且令人赞赏!这是一件我们都可以从她那儿学习的事。”他缓慢地转动着头部,表现得很高兴好像疼痛消失了。“我有时候觉得,路·莎乐美像一座山一样,特别是当人想到,她的自由是绽放在一片浓密的资产阶级丛林之中。他的父亲是一个俄国将军,你知道。”他目光炯炯地看着布雷尔,“我猜想她立刻就跟你不拘形式地对话?建议你用她的名而非姓来称呼她?”
“正是如此,而且她直视着我的眼睛,并在我们说话时碰触我的手。”
“哦,是啊,那听起来很耳熟。我们第一次碰面时,约瑟夫,在我要离开时,她让我完全缴械了,她抓住我的手臂,并提议要陪我走回旅馆。”
“她对我做了完全一样的事!”
尼采变得僵硬,不过继续说了下去,“她跟我说,她不想那么快地离开我,说她必须有更多时间跟我在一起。”
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你为什么居然会同意牵扯进来?”
“那是个我常常扪心自问的问题,”布雷尔说,“为了取悦路·莎乐美,我说不出除此之外的答案。她以某种方式让我神魂颠倒,我无法拒绝她。”
“然而,在上一次她出现在你办公室的时候,你却拒绝了她。”
“是的,不过,在那个时候我已经遇见你了,对你做出了承诺。相信我,弗里德里希,她可不高兴。”
“我为了你对她的英勇抵抗而向你致敬,你做了我永远做不到的事情。不过告诉我,在一开始的时候,在威尼斯,她如何让你神魂颠倒?”
“丝毫不差,这就是她对我说的话,弗里德里希。然后当我暗示说,我的太太看到我跟一位年轻女子走在一起会不安的时候,她突然满腔怒火。”
尼采咯咯地笑着,“我知道她如何在这点上反应。她对传统婚姻显得并不宽容,她认为它是女性卖身契的一种委婉说法。”
“就是她跟我说的话!”
尼采瘫在椅子上。“她藐视所有的传统,除了一
“我不确定我能够回答这点。我只知道跟她待在一起半个钟头之后,我觉得我什么都拒绝不了她。”
“是的,她在我身上有相同的影响。”
“你真应该看看,她在咖啡馆里大步迈向我桌子的那种大胆。”
“我知道那种走法,”尼采说,“她那种罗马帝王般的步伐。她不会被阻碍所困扰,仿佛没有东西会有胆子去挡她的路似的。”
“是啊,还有那种不会认错的自信态度!还有,某些关于她的事情是如此不受拘束——她的衣服、她的头发、她的打扮,她完全自传统中解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