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你所认识的其他女人来评判她,但是你搞错了,每一个认识她的人都有跟我一样的感受。从嘲弄她之中,你得到了什么?”
“这点就像在其他许多事情上,你被你的美德所拦阻。你也必须学会去嘲弄!嘲弄的路上躺着健康。”
“当事情跟女人有关时,弗里德里希,你就太过于严厉。”
“而你,约瑟夫,则太软弱了。你为什么要持续不停地替她辩护呢?”
太过于激动而无法再坐下去,布雷尔起身走到窗边。他注视着花园,一个眼睛遮着绷带的男子,一只手紧抓着护士,另一只手则以一根拐杖轻叩着他前面的
点的方式而设计。”
“但是看看你的实体!”尼采郑重地说道,“好好地看上一眼,那可以对你显示出它是怎样地被拼凑出来!怎样的荒唐!看看你所爱的对象,那个瘸子,贝莎,哪一个有理性的男人会爱上她?你告诉我说,她时常无法聆听,变成内斜视,把她的手臂与肩膀扭到打结。她无法喝水,无法走路,无法在早上说德语,有些时候她说英语,有些日子则是法语。别人怎么会知道要如何跟她交谈呢?她应该像餐厅一样插个牌子,告诉大家今天的每日用语是什么。”尼采咧开嘴笑着,觉得自己的笑话很好笑。
不过,布雷尔面无笑意,他的表情很悲伤。“你为什么要这样侮辱她?每次你提到她名字的时候,从来不忘加上一句‘那瘸子’!”
“我只是重复你告诉过我的事情。”
“没错,她有病,但是她的疾病不是她的全部。她同时也是一位非常美丽的女性。与她在街上一同散步,所有的注意力都会转到你的方向。她有智慧、有才华、具备高度的创造力,是一个细致的作家、锐利的艺评家,温和敏锐,而且我相信是令人爱慕的。”
“并不是如此令人爱慕与敏锐,我想。看看她是如何爱你的!她企图引诱你私通。”
布雷尔摇着他的头,“不对,那不是——”
尼采打断他,“噢,喔,不会错的!你无法否认它,引诱是正确的字眼。她靠在你身上,假装她不能走路。她把头放在你的大腿上。她试图破坏你的婚姻。她借由假装怀了你的孩子来公开羞辱你!这是爱情吗?这种爱情还是让我免了吧!”
“我不会去评判或攻讦我的病人,我也不会取笑他们的病痛,弗里德里希。我向你保证,你不了解这个女人。”
“那真是我的福气啊!真是要感谢上帝!我认识某些像她的女人,相信我,约瑟夫,这个女人不爱你,她想要毁掉你!”尼采情绪高昂地说着,说每一个字的时候都敲着他的笔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