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那就是叫路了。就像你在等候的病人一样,我肯定除了对你专业的尊敬外没有其他意思。事实上,我的朋友保罗·雷跟我,时常讨论我
人家跟我说,我这一边的侧面最好看。你也这样觉得吗?不过现在告诉我,我一定要知道,你读了我的短笺吗?你没有被冒犯吧?”
“冒犯?不会,当然不会,不过,我的确懊恼于只有这么点时间可以给你,或许只有一刻钟。”他举手示意,当她将自己安顿进一张椅子的同时,优雅地、舒缓地,仿佛她手中有全世界的时间可供支配似的,布雷尔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你看到了我满满的候诊室。不幸的是,我今天的时间没有变动的余地。”
路·莎乐美似乎不受影响。虽然她点头表示同情,她依然给人那种布雷尔的候诊室不可能跟她有丝毫干系的印象。
“我还必须,”他加上一句,“探视几位在家里的病人,而且今晚我有一个医学协会的会议。”
“哦,成功的代价,医生教授。”
布雷尔依然不满意于在这码事上头放手。“告诉我,我亲爱的小姐,为什么要这样碰运气呢?何不先写信过来,我可以安排时间给你?有些时候,我连一点空当都没有,而其他时候我被叫出城去出诊。你可能跑来维也纳却完全见不到我,为什么要冒可能徒劳无功的风险呢?”
“一直都有人警告我这样的风险。然而,到目前为止我从未失望过,一次都没有。看看今天,现在!我在这里了,跟你说着话。或许我该在维也纳过夜,明天我们可以再见一面。所以,告诉我,医生,我为什么要改变看起来非常成功的行为呢?再者,我太过冲动,常常无法事先写信通知,是因为我并没有事先计划。我飞快地做决定,并且迅速地采取行动。”
“然而,我亲爱的布雷尔医生,”路继续安详地说着,“当我问你是否被我的短笺所冒犯时,这些都不是我所指的意思。我想要知道你是否被我的不拘形式所冒犯——我直呼你的名字而不是姓,大部分维也纳人对不加正式头衔感到惊骇或赤身露体似的,不过,我憎恨不必要的距离。我会喜欢你用路来称呼我。”
我的上帝,好一个令人敬佩又惹人议论的女人,布雷尔想着。除了他的不自在之外,他看不出有什么抗议的方式,可以让他自己不会与一板一眼的维也纳人沆瀣一气。他突然理解到,他几天前把尼采放进一个多么惹人厌的位置上。然而,我跟尼采是同一代的人,反之,路·莎乐美只有他一半的年纪。
“当然,我的荣幸。我绝不会去投票赞成我们之间的樊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