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5点15分,贝克太太通报莎乐美小姐来了,同时提醒他还有五位病人在候诊。
“下一位我该送谁进来?梅尔太太已经等了几乎两个小时。”
布雷尔感觉受到压迫,他知道路·莎乐美期望被立刻接待。
“送梅尔太太进来,我下一个见莎乐美小姐。”
20分钟之后,正当他在写他对梅尔太太的诊断时,贝克太太引领路·莎乐美进了办公室。布雷尔跳起来,并把他的嘴唇印在她伸出来的那只手上。自从他们上一次会面之后,他对她的意象已经模糊。现在,他再次为她是这样一位美丽佳人所冲击。他的办公室是如何突然地蓬荜生辉啊!
了封缄的信封,抽出一张镶着银边的卡片:
1882年12月11日
布雷尔医生:
我希望今天下午见你。
路
“噢,美丽的小姐,何等的荣幸!我都已经忘了!”
“已经把我忘了,医生先生?”
“不,不是你,只不过是忘了见到你是何等的愉快。”
“那这次要看得更仔细哦,嗨,我给你这一边,”路·莎乐美调情似的先把她的头转向右边,然后是左边,“现在是另外一边,
路!预约的名字里没有她!布雷尔回想着,然后注意到贝克太太正说着话。
“这位俄国小姐一个钟头以前走进来要找你,”贝克太太解释着,蹙起的眉头在她一向平滑的额头上形成皱纹。“我冒昧地对她说了你早上行程排满了,她则说她会在5点回来。我让她知道你下午的行程一样满当。然后,她要求尼采教授在维也纳的地址,不过我告诉她说我毫不知情,她必须跟你来谈这件事。我做对了吗?”
“当然,贝克太太——你一如既往的正确。不过你似乎有点烦恼?”布雷尔知道,她不只是在路·莎乐美第一次造访时就非常不喜欢她,同时还将这件麻烦的尼采事件归咎到她的头上。每天到劳森医疗中心一趟,在布雷尔办公室的行程上造成了一种紧张状态,使得他现在很少有时间去注意到他的护士。
“老实说,布雷尔医生,她这样闲晃进你的办公室,真的把我给激怒了。诊所已经被病人挤得满满的了,她还期待你就在这里等她,而且还一副理所当然她就应该优先于所有人的样子。最夸张的是,她还跟我要那位教授的地址!这里面一定有鬼——在你的背后跟我套话,还有那位教授!”
“这就是我为什么说你做了正确的事情的原因,”布雷尔安抚地说,“你考虑得很周到,你要她来找我是对的,而且你保护了我们病人的隐私。没有人可以处理得更好。现在,请韦特纳先生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