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沿着走廊走到护士柜台来指示药品:秋水仙素用来止痛,水合三氯乙醛用来睡眠。尼采对水合三氯乙醛的药瘾非常重,戒掉瘾头会需要几个星期的时间。
布雷尔把头探进尼采的房间告别,尼采从枕头上抬起头来,从床头拿起一小杯水,举杯祝贺道:“为了明天我们计划的正式揭幕祝福!在短暂的休息之后,我计划把今天剩余的时间,拿来发展一个我们哲学研讨上的策略。再见了,布雷尔医生。”
一个策略!布雷尔在马车回家的路上想到,时间也是让他构思一个策略的时候了。在引诱尼采进入圈套上,他已花了如此大的心力,至于要如何驯服劳森医疗中心13号房里的猎物,他完全没有任何头绪。在马车摇晃与吱嘎前进时,布雷尔试图把注意力集中在他本身的策略上。这看起来就像是一场迷糊仗,他没有真正的指导方针,没有前例可循。他必须设计一套全新的治疗程序。最好去找西格商量一下,这是他所喜爱的那种挑战。布雷尔告诉费雪曼在医院停车,并且去找弗洛伊德医生。
维也纳综合医院本身就是一个小城,实习医生弗洛伊德就在这里,让自己接受成为一位职业医生的训练。这座收容了2000个病人的医院,由十几栋四方形建筑组成,每一栋都是一个独立的部门——每一栋都有它本身的庭院与围墙,每一栋都以迷宫般的地下通道与其他所有四四方方的建筑连接,一座四公尺高的石墙把整个社区与外面的世界隔离。
长期以来熟悉了这座迷宫的秘密,费雪曼跑去要把弗洛伊德从他的病房请来。几分钟后,他独自返回,弗洛伊德医生不在那儿。郝瑟医生说,他一个小时之前去了餐馆。
弗洛伊德的咖啡屋,位于法兰森斯圆环的朗特曼咖啡馆,离医院只有几条街,布雷尔在那里找到了他,弗洛伊德一个人独自坐在那儿喝着咖啡,阅读一本法国的文学期刊。朗特曼咖啡馆是医生、实习医师与医学院学生经常光顾的场所,虽然远不如布雷尔的格林史泰德咖啡馆那样时髦,它却订购了80多种期刊,种类数量或许比任何其他维也纳的咖啡馆都要多。
“西格,让我们去迪麦吃些点心吧。关于偏头痛教授的那个案子,我有些有趣的事情要跟你说。”
弗洛伊德马上穿起他的外套,虽然他热爱维也纳顶级的糕饼店,但除了别人请客之外,他可负担不起。10分钟之后,他们已在角落一张安静的桌子旁边坐好。布雷尔点了两杯咖啡、一个巧克力果仁蛋糕给自己,一个加席拉克的柠檬果仁蛋糕给弗洛伊德,对方狼吞虎咽地吃掉了那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