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他会再付一天房租,并在明天离开。他跟我说他常常有这样的头痛,而且最好是不要说话或移动,无药可治。他说,只有等它过去。他相当冷淡——他一向如此冷漠,你知道,不过今天是变本加厉。毋庸置疑的是,他不想被打扰。”
“接下来怎么了?”布雷尔冷得发抖,寒意渗进他的骨髓。不论席雷格尔先生有多么令人不耐烦,布雷尔却很乐于听到,其他人也认为尼采很难相处。
“我提议去找位医生,但是他为此变得非常激动!你真应该看看他的样子,‘不要,不要!不要医生!他们只会让事情更糟!不要医生!’他并非总是这样粗鲁,你知道,他从来就没有过粗鲁的态度,只是冷飕飕的而已!他一向是彬彬有礼的,你可以看得出来他出身名门。我敢打赌,他上的一定是优秀的私立学校,而且总是搭乘上等车厢旅行。起先,我想不出来他为什么不待在一个贵一点的旅馆里。不过我查看了他的衣服,你知道人可以从衣服看出许多的事情,都是名牌、布料好、剪裁好,还有精美的意大利皮鞋。但是所有的东西,即便是内衣吧,都磨损得很厉害,非常厉害,补了又补,而且,这10年来的外套都不是那样的长度。昨天我跟太太说,他是个与世俗不合的落魄贵族。这个星期稍早的时候,我冒险问他有关尼采这个姓的起源,他则嗫嚅着什么古老的波兰贵族。”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在他拒绝找医生之后?”
“他继续坚持说,如果让他一个人静一静的话,他会没事的。以他得体的态度,他让我明白了他的意思,别管闲事!他是默默受苦的那一型,或者,他有某些要隐瞒的东西。而且固执得要命!如果他不是这么固执的话,我可能昨天就来找你了,在雪开始下之前,而且没有必要让你在这种时候起床。”
“你还注意到了什么?”
席雷格尔先生对这个问题露出了喜色,“嗯,还有一件事,他拒绝留下一个转寄的地址,而先前的那个令人起疑,邮件待取部,拉帕洛,意大利。我从来没听说过拉帕洛,而当我问他说它在哪里的时候,他仅仅说,‘在海边’。他的守口如瓶、鬼鬼祟祟的不带雨伞、没有地址还有那封信,俄国女人的麻烦、递解出境、警方,肯定有必要通知警察。本来我想,在我们清理他房间的时候,我自然会找到那封信,但是我根本没找到过。烧掉了,我猜,或者藏了起来。”
“你没有叫警察来吧?”
“还没有。最好等到天亮,对生意不好,不想要警察在大半夜骚扰我其他的客人。然后,在其他事情之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