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就开始了。”
“布雷尔医生,我必须再次插嘴。你所说的都是一位好医生所会说的话,先前其他的医生也不是没有提过,而且,他们说的还不如你圆滑。你不应该为这次发病而受到责难。在我们最后一次谈话之前很久,我就已经感觉要发病了。实际上,我在前来维也纳的路上,就对它有了预感。”
布雷尔很不情愿放过这个论点,但这不是争辩的时候。
“我不想要加重你的负担,尼采教授。那么,让我仅仅这样说,基于你整体的健康情况来看,我甚至比以前更要强烈地认为,一段长时间的彻底观察与治疗是有必要的,即使在发病之后的几个小时才被找来,我仍然成功地缩短了这一次发作。如果让你身处医疗中心的观察之下,我有信心可以发展出一套方法,能够更彻底地终止你的发病。我恳求你接受我的建议,住进劳森医疗中心。”
布雷尔停了下来,他已经说了所有可能说得出口的话。他表现得很节制、很理智、很客观,他无法再多做什么了。一段长时间的沉默,他等待着它的结束,倾听着这个狭小房间里的声响:尼采的呼吸声、他自己的呼吸声、风的哭嚎、楼上房间的脚步声与一块木板的咯吱声。
然后,尼采以一种柔和到几乎是诱人的声音回答:“我从未遇过一位像你这样的医生,从未有过一个医生有如此的能力,从未有过一个医生会付出如此的关怀。当然,从未有过一个医生会如此涉入我的个人隐私。或许,你可以教导我许多事情。到了学习如何与人相处的时候,我相信我必须从零开始。我的确是受到你的恩惠,而且请相信我,我知道自己是如何地受惠于你。”
尼采暂停了下来,“我很疲累,我必须躺下,”伸展了背部,双手交叠在胸前,凝视着天花板。“如此的受惠于你,我会为了反对你的提议而苦恼。但是,我昨天给你的理由,只不过是昨天吗?我们的谈话似乎是在几个月之前,那些理由并非是不重要的,并不是当场凭空捏造出来反对你的。如果你决定再多读一点我的书,你会看出来,我的理由是如何根植于我思考的基础之上,因此也就根植于我的存在之上。”
“这些理由现在甚至有更强烈的感受,今天比昨天还要强烈。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今天并没有办法对我自己多了解一些。你肯定是对的,水合三氯乙醛对我没有好处,当然不会是我大脑机能的补药,我甚至还无法清楚地思考。但是,那些我提供给你的理由,它们现在感觉起来更强了十倍,强了百倍。”
他转过头来看着布雷尔,“我恳求